个小时才上山。其实我知道,他是为了安抚我的不安。
播报员由志愿者担当,每隔500米便有一个,会拿着对讲机全程报告车手的行踪,每过一个点,播报员便会告知“车手已通过第x赛段”。
我照例躲在20米跨度的飞包那里,等待蛮吉爸爸下来,经过白天的拍摄演练,我已经找到了最佳的拍摄位置。尤里和幽幽依旧在八角亭的位置等我下山。
八点一过,比赛开始了。蛮吉爸爸第四位发车。我默默计算着,等到第3个人跑到了山脚下,我听到距离我最近的一个播报员的对象机传来“四号车手已发车”。
我努力伏下身子,屏住呼吸,越低的位置,拍出来的飞车照越帅。
“车手已通过第一赛段!”我对了对焦。
“车手已通过第二赛段!”我试拍了一张。
“车手已通过第三赛段!”我清了下嗓子。
“车手已通过第四赛段!”我感到心跳加速。
“车手已通过第五……车手摔车了!车手摔车了!情况严重!情况严重!”
我的脑子“轰”地炸了。不会吧?蛮吉爸爸摔车了?我一咕噜爬起来,拼命向山上跑去。
第五赛段……第五赛段……明明距离我只有500米,可是连跑带爬了二十多分钟,仍然不见一个人影。漆黑的林子如此沉默,除了我的脚步声,连风声都没有。
“人都去哪了?”我心里越发焦灼。
“阿喆!阿喆!”我的声音扩散在无边的空间,连一丝回音都没有。人都撤去了哪里?难道是我走错了路?怎么可能,明晃晃的赛道绳在黑暗中仍然如此显眼,怎么可能走错路?难道是?忽然,我心头一亮。那条岔路!
对!极有可能是那条岔路。因为那条道路坡度平缓,且连着公路,如果有伤者,撤离一定是从那条岔路走的!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白白爬了这么远,都快到发车点了。”我隐隐看到100米远处有块宽敞的空地,猜测那里应该就是发车点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个人,就应该想到的啊!笨啊!”我一边自责,一边调转了方向,马不停蹄地向来路赶去。
下山的速度就快了很多,然而我还是很小心地留意两边,以免错过了岔路口。然而,当那再熟悉不过的跨度20米飞包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绝望地抱着头跪了下来。怎么回事?我明明很用心的一寸一寸地用手电照过来,明明没有看到岔路口啊?难道我还是粗心地错过了?莫不是就在那我没有走的100多米里?
我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架了,呼吸乱了规律,我忍不住想哭泣,甚至鼻涕已经先于眼泪流了下来。我抽搭着,用手背抹了一把,还是支撑着大腿站了起来。再向上走一遍,我要一寸一寸地找到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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