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顺着嘴角流下,她抬手用衣袖一擦。
南瑾言看着眼前的皇姐,心疼不已,想想父皇在御书房对他说的话,那若是让长乐听了去,得多寒心?“你放心,我不会眼睁睁看你嫁去西蜀而坐视不管的。”
“怎么管?真打算造反啊?”
南瑾言突然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等我,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长乐喝着酒,看着南瑾言远去的背影,她了解父皇,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一旦定了,就不会轻易更改,所以,虽然期待南瑾言能为她做点什么,可却并不抱太多的希望,希望越多,失望越多。
苏庭敬看得出女儿对南瑾言一片痴情,他让人给苏柔嘉带了个话,说是有要事相商,让她到冷宫附近一偏僻处会面,苏柔嘉没有带婢女,一个人就从东宫里溜了出去。
她顺着甬道,朝着冷宫的方向走了好久,越走越偏僻,这边阴森森的,半天都没看见父亲,心里一阵阵发毛。
“柔嘉。”苏庭敬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苏柔嘉转身,“爹!”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为父已经替太子殿下向陛下求过情了,他已经没事了,陛下没罚他,只是让殿下回宫反省。”苏庭敬看了看苏柔嘉,“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他们毕竟是父子,所谓虎毒不食子!”
苏柔嘉开心极了,拉着苏庭敬高兴的说道:“谢谢爹爹,我就知道,只要爹爹出面,殿下肯定会没事的。”她想了想,又说道:“哦,对了,爹爹可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一下长乐公主?您若不帮帮她,她可真就要嫁去西蜀了,那样……殿下会伤心的吧?”
“这可是皇命!莫不是要爹爹抗旨?那是要杀头的!你可考虑过我们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苏庭敬的声音在这偏僻的甬道里回荡。
风从甬道里吹过,苏柔嘉隐隐约约听起来,很像断断续续呜呜的哭声,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头看了看旁边高高的宫墙,墙头已生出野草,视线从墙上跃过去,能瞧见墙里头院中的一个檐角,好好的院子就这么荒了,真是太可惜了。
“柔嘉,为父的话,你可有认真在听?”
苏柔嘉赶紧点点头,“女儿在听。”
苏庭敬叫她出来,本就是要告诉她“解救”长乐的办法,于是,假意为难的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回去把此字写给太子,他一看便知。”
说完,苏庭敬拉起苏柔嘉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字,再三叮嘱道:“殿下是聪明人,他自有定夺,你千万不可掺和其中,毕竟这是殿下的家务事,我们不便插手,否则会召来灭门之灾!切记!”
苏柔嘉一路魂不守舍的回了东宫,她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个字写给南瑾言,她害怕啊,这种害怕是对未知的恐惧,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