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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鑫给张翠莲算了一笔账:“你知道么,有一个股票我刚去的时候卖9o块钱一股。我心思那也太贵了,但是有个老头跟我说当初他刚买的时候那股票才13块钱。他13块钱买的,最后卖的时候是4o块钱。一股就挣了27块钱,他当时买了2oo股。寻思着大不了把他的棺材木头赔进去。没成想老爷子一下子就挣了五千多。现在家里头的钱被老太太攥着,再也不让他出来赌。可看着那上头写着9o块钱他心里头就难受的不行不行的。”
张翠莲点点头冷静的说道:“这算是他有福气,没有赔钱。现在那边都快疯了吧,赔钱的比挣钱的多。”
付鑫叹口气:“大多数人都是持观望态度,想着什么时候还能涨回来。我也想看看,但是没想到家里出了事儿。”
说完他又道:“我听说深圳那边要开一个交易所,上海也要开一个。我想着回家这段日子我好好的琢磨琢磨,等过了年跟我爸说我去看货再去看一看。”
张翠莲对这些不懂,但是她对某些东西还是有记忆的。前世顾致秋的公公就是一个非常擅长炒股的人。她记得婆婆说过,老爷子是上海来东北的知青。当年上海交易所刚开盘的时候,老爷子就回去了。那边的家族也算是有远见,也是那个时候的家。
只是后来因为孩子都在东北的缘故,老爷子才放弃了那边回来了。不过安荣说起这个事情来,面露些许的不信。只说肯定是因为分赃不均或者别的事情才回来的。不然几十年了也没见他们在跟上海那边的亲戚有什么来往。
但是老爷子攒下了家底那是真的,张翠莲猜测深圳跟上海开盘之后肯定不一样。只是她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现在还不好跟付鑫说。
“砂场的事儿刚开个头,开了春就有挺多的活要接。你就这么跑出去了,家里的钱不赚了?我让你去是想让你看看,万一遇到哪个大老板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就算是没有,我也只当你用公费出门学习了。”
付鑫脸一红有些臊得慌,好像自己是个没正行的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遇事还不如张翠莲稳当。
可当时他真的以为去南方捞金,最好三年五载的挣个几十万回来。盖个二层小楼,买个小轿车。当个小老板也算是给爹妈长脸,自己也是风光无限了。
去了那边现远远不是那么回事儿,大老板更是有大老板奢华的日子。见过了高楼大厦,自己脑子里惦记的二层小楼就不够档次了。
张翠莲这边一句“公费学习”还真是重重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付鑫讪讪的低着头假装自然地喝了一口茶水,过了大半天才开口笑道:“你说得对,砂场才是咱们的根本。要不然,等着明年秋天我再去上海也不迟。”
张翠莲想了想便将丁可的事情说给他听。付鑫瞠目结舌的听完,忍不住感叹:“想不到她一个女人这么厉害,想要一个人去南方搞批!”
“哪能呢!”炉子上的水壶咕噜咕噜的响,张翠莲起身将水壶拿下来将茶壶倒满。
笑着对付鑫道:“姐夫已经把工作给辞掉了,两口子一起下海经商去。”
付鑫一愣:“啊?不能吧。丁可她男人不是机关里上班的么?”
张翠莲点点头:“对啊,老丁家现在估计都炸窝了。你要知道丁蓉蓉他们家所有的男丁都是当兵的,她几个姑父不是机关上班的就事业单位的领导。 丁可一个人在外头卖服装已经让家里的人不痛快了,这回两口子下海那事儿就大了。”
据说丁家老太太一度埋怨上了丁蓉蓉她妈,觉得就是老宋家那些不着调的“卖国贼”把自己的孩子带坏了。出去一个丁蓉蓉不算,如今还把一个好好地副处级姑爷给拐带跑了。
付鑫哑口无言,没想到现在选择做生意的人这么多。他在广东走了一圈,现改革开放的城市跟自己所处的这个工业城市有多么大的差距。
他心里头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想要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做什么事好。
张翠莲看出来他的恍惚,笑着说道:“咱们只要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就行了,别的还不着急。”
只要努力去打拼,什么行业都可以赚钱。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有心思的人改变观念,让有主见的人更有远见。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