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呆呆的坐在河畔旁,短短的几句肺腑之言让她思绪久久无法平复。望着昏倒在地的陆羽,心中竟有些伤感,仰望着天上的夜色不禁感慨万千。她早已忘记陆羽是什么正道人士,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身世比自己还坎坷的可怜人。自己竟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子起了怜悯之心,回想自己的过去何尝不是如此。周遭的声音始终是无法入得了耳中,无奈长叹了声,从怀中取出一支玉萧,那玉萧小巧玲珑,精致无比,尾端系着一串流苏穗,上面用针线缝制了两个大字“苏浅”。
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萧声,那萧声荡气回肠,听得人万念俱空。箫声之中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昏迷中的陆羽只觉体内气息平稳,不似先前那般紊乱,那一阵阵萧声传入耳中,听得心中十分舒畅。
苏浅察觉到了陆羽的动静,将玉萧收入衣中,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泪珠,回过头来一望天色才发现已是到了深夜。喧喧扰扰的河畔也悄无声息,人也尽数离去。抖了抖肩缓缓起身,瞧了眼昏睡在地的陆羽,嘴里嘀咕道:“算了,看你如此可怜,便再帮你一次吧!”静下心神,一团紫气在陆羽脑中游走,片刻后,两眼一睁,言道:“找到了!”便将其拽起,朝着先前投宿的客栈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到了客房时,苏浅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将昏迷的陆羽一把丢到了床榻上,松了口气,浑身一阵轻松,刚想扭头离去,却被意识迷离的陆羽给拽了回来。苏浅一个不稳,整个身子便倒压在了陆羽身上,只听他嘴里不停的呢喃道:“娘亲,别走。羽儿今后再也不会贪玩了!”
下一秒,苏浅那单薄的小脸上瞬间掀起了层层红晕。想要挣脱却浑身都使不上劲,两人紧挨着,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好在及时将小嘴撇开,不然的话自己这清白之身便要被这个臭小子给玷污了。心中暗骂道:“陆羽,你……,今后可千万别再让我遇上,不然定将你碎尸万段!”心里这么想,可脸上却是通红。苏浅周身一翻,侧卧在床榻上,一只小手托着脑袋,就这样紧紧的望着身旁熟睡的陆羽。两人躺在床榻上,彼此的心都是“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暧昧之息仅仅维需了半柱香时间,待听得屋外木梯上有布鞋摩擦地面发出“咔叽~咔叽~”的脚步声,闻见有人轻声走来,便急忙起身将屋中的蜡烛吹熄。正想要破窗逃走,却被推门之人撞个正着。
只见推门之人正是先前在醉梦楼里出没的遮面女子,借着窗外的微弱月光才得以看清楚。遮面女子身着一席紫纱长衣,一层薄纱遮住了脸庞,看不清其面容,生得一双媚眼,让人目不暇接,身姿婀娜,凹凸有致,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层层盘起,细细一看还是位绝色女子。不同的是,此时她的肩上还扛着一位年轻女子,这个年轻女子不是旁人,竟是陆羽的师妹“芸瑶”,看她神情好像被人下了迷香,神志不清,昏迷不醒。
苏浅见逃跑不成,索性就放弃了抵抗,静坐在了桌旁,喝了杯茶水。那个遮面女子见状,急忙上前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见其没有受伤,倒也松了口气。
“浅儿,可算让静姨寻着你了,你可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天,族人们有多担心你的安危。”
苏浅听了到是冷漠,有些怨气的回道:“既然被抓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的跟你回去便是了!”
静姨听了倒是欣喜,走上前抚摸着苏浅稚嫩的脸庞,发现上面有道红红的掌印,心中一痛,问道:“浅儿,这脸上的红掌印是何人所为,告诉静姨,定要让此人生不如死。”
苏浅急忙摇了摇,说道:“静姨,我没事,一点小小的红印,不碍事的!”
静姨见了不免心头一痛,心想她此番逃出来,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一想到这,便上前将其一把抱住。说道:“浅儿,你这些日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以后可千万不要再随便乱跑了!”
苏浅见她一脸伤心,心头不免一痛。静姨乃是自己娘亲的同胞妹妹,娘亲临别之际让静姨好生照顾自己,所以静姨就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珍重。虽然心里很不是一番滋味,可是却不能展露出来,急忙平复思绪,调开话题指向一旁昏迷的芸瑶说道:“没事的静姨,倒是这个女子是何人?”
静姨松开怀抱,将芸瑶身上的那柄雪月剑拔了出来,将其晾在桌上,说道:“浅儿,你可知这是何物?”
借着微弱的月光,苏浅细细端详,可却不识的此物,便摇了摇头。
静姨将剑收起,语气凝重的说道:“此物乃是天山派至宝——雪月神剑!”
苏浅听了,被吓了一跳,怔怔的说道:“雪月剑!那不是现天山气宗掌教雪青真人的佩剑吗?为何会在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看她的衣着莫不是雪青真人坐下弟子?”心中暗自打量着,见这个女子年纪轻轻,却被如此器重,假以时日定是下一任的天山气宗掌教。
静姨冷冷的望着昏倒的芸瑶,说道:“哼,这个小妮子道行倒是不浅,只是太过莽撞,被我用迷香迷晕,正打算将她带回族中,待你父亲发落!”
苏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想绝不能让静姨知晓陆羽的身份,不然就糟了。
屋内一片静寂,突然闻见有男子的喘息声,静姨急忙走近,发想竟有人在床榻上酣睡。便问道:“浅儿,这个男子是何人。我看他的衣着,莫非也是天山派中的人?你为何会和此人在一间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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