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之内一夜无事!
第二日早间,犹豫了半晌,林凡还是敲响了林汝贤的房门。
“是凡儿吗?你进来吧!”林汝贤轻声说道。
林凡依言轻轻推门而入,看着容颜有些憔悴的父亲,心里有些难受。
但他仍然是佯装镇定道:“父亲,这么早您怎么就起来了?我娘现在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林汝贤笑了笑,“呵呵,我睡不着!你娘昨天受了点惊吓,现在还睡着。咱们就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
林凡抬头看了看林汝贤,欲言又止。
林汝贤呵然一笑,“你是有话要说?怎么,对我你还藏着掖着?”
林凡不好意思的说道:“孩儿不敢,我这次来找您,只是因为我觉得昨天的事情实在有些蹊跷!”
林汝贤哦了一声,看着他,“怎么个蹊跷法,你说来听听!”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说道:“父亲,如今江州的局势咱们都清楚,江面上虽然偶而有小股水匪为祸,可是却从来未曾听说过有三百人以上的贼寇在此出没,否则咱们的防备断然不会如此松懈!”
“况且昨天那些水匪,纪律严明、进退有度。就是寻常官军,也未必有这般战力。”
“在昨日交手时,我还发现匪徒们的招式路数也大多都是来自军伍战法。就算是匪首深谙兵法,熟于操练,如此战力,更绝非是一天两天就能操练出来的。由此可见,这些绝不是普通的水匪!更像是……更像是……!”
林凡心虚的看了看林汝贤,见他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方才放心的继续说道:“更像是官军所为!”
“而且,咱们在江面上守了整整一天,按说援军早该到了才是。可江南道水师大营不仅毫无动静,就连到最后等到援兵赶至,余下的几十名匪徒,竟然被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连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来。这一切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林汝贤安静的听完他讲完,然后才平静道:“说完了?”
他笑道:“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且你想的没错。朝廷里确实有人不想让我活着到达京城,那些水匪也是官军假扮的,江南道水师大营里应该也有他们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这些人应该都是你先生在朝中的对头吧!”
林凡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是有些吃惊,“难道就连那个周平川也是他们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那倒不至于,怎么说人家也算救了咱们,如果说他也是那些人之一,就没必要来发兵来救了。我想周平川应该是怕惹上麻烦,不想搅入这是非之中,所以才下了杀手。只有不留下活口,他才可以安然的置身事外,免得以后被人清算。”林汝贤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事实上也就是如此!事发当天,是另一名水师参将杨春荣轮值,负责大营防务。
江心激战之时,江边巡视士兵便发现了异常,上报到营帐,却被他给压了下来。
多亏后来属于周平川麾下的一个人多长了一个心眼,见情况不对,将此事报给了他。
事涉朝廷大员的生死,周平川不敢怠慢,急忙忙找到水师统领详细禀报。
水师统领得知消息吃了一惊,这才急忙命周平川率军增援。如果那是若是再多耽误上半个时辰,恐怕就真的为时已晚。
“既然父亲您此次入京风险重重,您又何必以身犯险呢?”林凡不无担忧的说道。
林汝贤反而淡然:“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既然他们第一次没成功,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沿途各级官员职责在身,没有一个会希望我死在他们的辖区,定然会加强守备。而且此事定然会惊动朝廷,哪怕是为了自保,那些人也不敢再有其它的动作。”
“可万一他们铤而走险呢?”林凡仍是担忧。
林汝贤嗤然一笑,“哈哈,那我就更要去了。若是能够引蛇出洞,我以身作饵又有何不可?”
“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没有那个胆子!而且,就算他们真的出手了,我也有应对之策!至于是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不会拿你娘的性命来冒险的就行了!”
林凡闻言,有些放下心来。不过他却没有发现,林汝贤眼神中悄然闪过一丝忧虑!
见林汝贤心意已决,林凡也不好再劝,只好说道:“那父亲您保重,照顾好我娘,也……也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说起顾氏,林汝贤心头闪过一缕柔情,点头答应。
然后他用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林凡,突然叹息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林凡身形一震,只得回答:“是,孩儿此来除了为了这件事,还有就是前来辞行的!”
“我打算一会儿就带着安宁还有王虎前去安州。既然我娘还未醒,我就不打扰她了!您替我转告她一声就行。孩儿这就告辞了!”
林汝贤嗯了一声,眼里泛起晶莹,声音也缓和下来。
“嗯,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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