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懒洋洋地微微抬眼,他说:“对待客人是挺不合适的,但是对你合适,你不是客人。”
这话说得让人心尖一颤,洪夏刚想表扬一下张小言这小甜嘴。
那厮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没见过哪个客人空着手来人家家里,走的时候还要把买的零食带走。”
此话一出,洪夏立时便把手里的两袋子膨化食品,往张小言面前一扔,气冲冲白了他一眼,道:“抠门儿!”
话音刚落,手里的手机响起,是罗素素打过来的。
洪夏接起来,电话那头一番疾风骤雨的哭泣声,劈头盖脸而来。
她忽得有点儿慌了,和罗素素认识七个年头,何曾见过这个阵仗?从来都是只有她罗素素把人家说哭的份儿,哪里见过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这话丝毫没有夸张,罗素素的心理素质那是家族遗传的,她爸以前是干工程项目的,当时还没做到头儿的位置,早十几年那会儿,国家对农民工权益的保护措施也还没到位,到了年根底下,底下的工人要工资,上面的老板各种借口拖着不给。
然后罗素素他爸夹在中间,就得去管人要账。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罗素素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掌握了谈判和沟通的无上精髓——
死皮赖脸。
所谓人有多大胆,到账多大款。要账这事儿脸皮薄,心理素质差的人干不了。
即便后来他爸自举大旗,占山为王发达了以后,罗素素还是选择将这份卓越优良传统继续发扬光大。
罗素素在电话里挂着泪腔,含含糊糊地说着让洪夏去找她。
“行,你等着,我现在就去高铁站。”洪夏挂了电话,拿上包就要出门。
张小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马上从沙发上起来,三步并两步跨到门口,堵了洪夏的路。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去什么高铁站啊?”
洪夏着急说道:“是罗素素,她刚打电话,在那头哭得那叫一个惨,我得看看她去,现在从你这打车到高铁站,一会路上我再在手机上买票吧,应该还有。”
“她居然哭了?”张小言的第一反应和洪夏适才,如出一辙。
虽然他和洪夏这个好闺蜜,只在那一年里有过几次交集,但是被洪夏在耳边念叨久了,也知道她是个心贼大的姑娘,所以如今这大晚上要跨行政区的事儿,想必也不是小事儿。
“那我跟你一起去。”他说着,顺手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就要穿上。
洪夏按下他的手,“算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医院跟着实习么?我现在没课,就搞搞论文,在不在都没事,我自己去吧。”
张小言认真说:“我可以和带教老师请假。”
洪夏想了一下,自己去住到罗素素家里,好生安慰一番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能让她哭成这样的,再大也就是被她们那公司里的女人精给挤兑了,带上张小言反而还要让他找住的地方,不够来回折腾的,于是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说完,洪夏急冲冲下了楼,一路连跑带奔地赶上了高铁,等到了罗素素的城市,才知道,她这回还真是摊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