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那坨被芯就被张小言平平整整地塞进了被罩里,严丝合缝的。
洪夏忍不住拍手鼓掌,眼里冒光:“您也太厉害了吧!”
张小言走过来摸摸她的头,“我可是从高中就住校的人,生存技能满分。”
洪夏说:“那以后被套都你来罩。”
张小言说:“行,以后我不止罩被套,我还罩你。”
洪夏被这话说得有点儿感动。她盯着那床被子看了许久,想起来自己当年去大学报道时候的光景。
那时候同寝室的同学都是父母跟着一起来的,但是那年正好赶上洪湛初三,学习紧,家里得有人跟着,所以洪夏的爸妈都走不开,她就一个人去的。
报道那天,小小的宿舍里挤了三个学生,八个家长。
别人都有父母给帮忙换被罩,挂蚊帐,进进出出打扫什么的,洪夏就特别羡慕。
当时大学的床铺很窄,可能只有一米一,所以赶上换被罩的时候,就是一场腰酸背痛的恶战,每次换完之后,洪夏都得在床上趴个半天才缓的过来。
因为太累了,她就特别懒得换被罩,当时又赶上南方城市梅雨季节潮湿,总盖那一床被子,就把她给盖出疹子来了,然后她妈就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念着说,挺大一姑娘了,在外面看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其实连被子都不换。
道理虽然明白,可是洪夏心里苦啊,那个时候她就特希望,以后能过上每周都有干干净净,温温暖暖的新被子的日子。
她把这个事儿讲给张小言,张小言说:“你这个愿望也太朴素了,我就能给你实现。”
洪夏看着他,当时心里暖的就跟被人塞了热水袋似的,鬼斧神差地抱着他来了句:“张小言,我觉得你比我爸对我还好,你当我爸爸吧……”
张小言说他挺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喜当爹”的,但看着洪夏那可怜巴巴的样儿,又实在不忍心拒绝她,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特别勉强地说:“行,不过只限于在家,出了门你可千万别管我叫爸爸,不然人家背后得怎么说我?”
“小伙子披着白大褂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年轻轻的就给人家小姑娘当爹了,真不是人!”
看着他一通自导自演完之后,洪夏说:“张小言,你在北京读的什么大学啊?中央戏精学院吧。”
张小言点点头,随即饱含深情地捧着洪夏的脸,来了句:“乖,叫爸爸。”
洪夏把手一撒:“滚!”
张小言把被子和枕头都安置好了以后,恋恋不舍地看了洪夏一眼。
当时洪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动摇,想到让张小言一个一米八几的人去窝那一米五不到的沙发,是挺有违人道主义的。
她坚信自己这不是见色起意,这叫于心不忍。
但问题是他租这个房子配的是个单人床,也就一米二。而洪夏睡觉特不老实,这点她自己心里有数,所谓被来踹被,人来踢人。
目前为止,能忍她这一点的只有罗素素,倒不是她到了罗素素那里就会腿下留情,而是因为罗素素也踢人,两人相爱相杀,不分伯仲。
而且俩人竟然还莫名其妙地,迷恋上这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睡觉体验,出去玩儿住一块都开大床房,日子过得就跟马丁的早晨似的——
你永远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谁在床上,谁在地上。
她们管这叫“薛定谔的觉”。
但是洪夏觉得张小言应该挺不想体验薛定谔的觉的,所以她觉得让他去睡沙发不是害他,是为他好。
另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没穿成套的内衣。
老话说得好,想知道你是睡了一个姑娘,还是被一个姑娘睡了,就看看她见你那天是不是穿了成套的内衣。
洪夏没想到张小言给她这么快整了这么一出,接到他的微信以后马上网上下单买的成套内衣,目前还在路上。
单身太久的人讲究实用主义,但是她现在还是不忍心把自己那套无钢圈裸色大妈内衣拎出来见人,更何况是见男朋友。
张小言从他的行李箱里抖落出一件T恤来,递给洪夏:“要不今晚你穿这个?”
洪夏接过他手里的衣服钻进了厕所,没一会儿又拎着购物袋悻悻走了出来,她把手里的袋子摊给张小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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