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3日,学校发期末考试成绩单,洪夏考了全年级第10名,在她的预料之内,因为这次考试物理和生物都有点儿难。
她在成绩单上搜索着陈灿的名字,第八。
如他所愿,超过了自己。
洪夏坐在位子上回过头去,正看见陈灿喜逐颜开地同身旁的人谈笑风生,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向下,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依旧那么好看。
罗素素晃到她面前,“你家花孔雀可以啊!爱的力量,一鸣惊人。”
洪夏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点了点头。
自己喜欢且喜欢自己的人,不仅长得帅,能歌善舞,学习成绩还这么好,实在是个让人觉得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整天都恹恹不乐的,倒不是因为自己退步了,而是陈灿对她的态度。
回家的公交车上,陈灿插上耳机听歌,心情一片大好,扭头给洪夏的耳朵也塞了一个耳机,这样亲昵的动作放到以前,她估计会笑出声来。
可她现在却笑不出来,耳机里过于欢快的音乐和她现在低沉的心情格格不入,她很想问一句:“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不过话悬在嘴边良久,洪夏还是又慢慢咽了回去。
毕竟她也没有考虑过陈灿现在的感受,她怎么能强求一个平时在年级前20徘徊忽然冲上第8的人,现在去顾忌她一个平时年级第1落到年级第10的人?
是要配合你的悲伤,强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还是共情你的失落,流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同情?
算了吧。
洪夏对陈灿说:“恭喜你啊。”
陈灿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你也很棒的啊!”
这是陈灿非常喜欢的动作,在一起的时候洪夏还很享受这份亲昵,等到后来分手了,她特别后悔,觉得自己那两坨腮帮子就是被陈灿这么掐大的。
话音刚落,洪夏的手机闹钟响起,12:50?“药不能停。”
往日这个时候她一般是在学校刚吃了午饭,然后去开水间打一杯开水,从书包里掏出中药袋子来,泡到开水里水浴加热,然后屏住鼻子,一鼓作气。
她一到冬天就大病小病不断,老中医说她属寒凉体质,虽然她不太相信中医,因为寒凉体质的人喜欢多喝热水,而她的最爱是加了冰的可口可乐,所以她最喜欢的季节还是夏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罗素素说人们的名字昭示着人们的美好希冀,比如洪夏,她命里缺火,就适合在夏天呆着。
洪夏反问,那你的名字作何解释。
罗素素说:“我命里缺素,所以现在讲话才这么荤。”
公交车还有30分钟才到家,洪夏决定干脆在车上喝掉算了。
于是掏出书包里冰冰凉的中药,用牙在袋子上咬破了一个口,憋着气一饮而尽。
凉的中药比加热之后要苦上更多,洪夏喝完挤着眉毛,吐着舌头,用了好大劲儿才缓了过来。
坐在一旁的陈灿看见她滑稽的样子,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问她是不是很难喝。
她当时真的很想对着陈灿那张帅脸,大问一句:请问您是鼻塞,留着眉毛下面那俩大窟窿眼子喘气儿的是么?我都这样了你还问我是不是很难喝?
但是想到快过年了,洪夏还是忍住了。
毕竟老话说得好,“大过年的。”
只是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又想起了张小言。
那个时候洪夏刚开始喝中药,因为受不了那股子味道,常常呛到连鼻子也跟着喷药,有一回张小言看见她一把鼻涕一把药地在那擦脸,直呼“洪夏啊洪夏,你可真是太恶心了”,随即迎来了她的一顿胖揍。
然后第二天开始,他就在每次洪夏喝药的时候,跟着她钻到开水间,给她递过来一个吸管,插到中药袋子里,然后用手捏着她的鼻子,盯着她安安静静地做个不喷药的美女子。
等她全部喝完之后,张小言还会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来,马上塞到她的嘴里。
“怎么又是大白兔啊,我都吃了一个星期大白兔了!”洪夏那时嚼着嘴里的奶糖朝他抱怨道。
“那我下次给你换一种。”张小言满口应下。
然后到了下个星期,洪夏大张着嘴等着他投喂的新糖果。
张小言撒了一把跳跳糖到她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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