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整个塞外都变成了琼雕的草、玉琢的树。
一身青袍的青年步伐坚毅,他眉宇间透出了自豪、向往,前面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障碍,他只要到达了乌兰察布就算是夺得了气运。会盟,他卓青枫一定要参加,不管前面有多少凶险,为了自己的亲人、朋友、横波府的追随者们以及整个横波府辖下的子民,他拼了。
深夜中,一人独行,前途渺渺,他却是闲庭信步,他有他的自信和骄傲的资本,如今他不再是一个只会用脑用嘴的书生,他一身武术修为达到了宗师境,神识更是到了炼气九层,虽然每半天才可以使用一次法术,但这已经足够了。
识海小鼎的空间内更是有着众多的帮手,而且每个都是炼气期以上,杨妖达兰更是达到了筑基初期,他还怕什么,不过此行他更愿意靠着自己走到乌兰察布,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更多的气运。
没有了青枫这个显眼的目标,文忠等人很顺利的到达了丰镇,而不远处的皇太极此时一脸郁闷,本来想先带一百精骑前往乌兰察布,虽料出了军营不到十里,便有一队民间装扮的武林人士偷袭了他的精骑,幸好有数名侍卫舍命保护,他才得以逃回大营。
皇太极眉头紧皱,暗自思量。这一百精骑可都是他正黄旗的巴图鲁,个个都是七级以上的武者,被敌人一轮偷袭,就损失三十多名巴图鲁,最终他打消了亲自前往乌兰察布的念头,改派使者前往,讨论具体会盟之地。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青年一身青袍早已经变成了红色,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无所畏惧,明明知道这个气运不是每一个都有机缘获得的,但是就有这么多无名的小门小派前来送死,自己早已不是那个t的书生,从昨夜开始,每走不到百米便会受到拦截,既然昆仑令的要求是死,他也只能以死的方式来解决,好在塞外的雪够大,天气够冷,那些被杀得人很快就被纯洁的大雪掩盖,尸体也变成了一具具硬邦邦的冻肉。
他已经走了一天一夜,路上只做了短暂的休息,然而此时才走了不到二十里。这一路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他的脑中只有前进、杀戮和迷茫,但他不是嗜血的人,自己到了心动后期之后这种情绪越来越难以抑制,心境虽然高了,但是更加的容易冲动,无论是情感还是暴力都变得无法理喻,如今识海之内隐隐又有了将要突破的迹象,炼气十级,那就是心动期大圆满了,或许突破到大圆满自己的心境会好些吧!
前方厚厚的雪中,虽然看不出丝毫生机,但是青枫知道雪下正隐藏着两人,他能够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的心跳,虽然对方为了隐蔽已经将心跳降到了最低,但是毕竟只是普通的七级武者而已,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挑战。
他伸了伸懒腰,取出了两把改良后的火枪,对着前方的某处就是连开数枪,枪声过后,那处静止的雪下突然一阵翻腾,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野兽将要窜出,果然两个全身黑衣的杀手腾空而起,两人的配合一致,手法一致,两把重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哨声朝着青枫劈了下来,只是这两个黑衣人的身下却是飞出了两道血痕,那是从两个黑衣人身上滴落的鲜血。
青枫想起了某个动漫中的场景,“路未明,雪中行。人未尽,杯莫停。”他没有理会两个黑衣人,只是手指微动又是数枪,再离青枫不到一米的地方,两名黑衣从空中跌落,二人的胸前喷出了两团血雾,周围的白雪被染成了殷红。
黑衣人强忍着疼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挣扎着说道:“你是如何发现我海沙帮二老的,这不可能。”位于山东海边的海沙帮以隐藏秘法称霸于登莱二州,二人正是海沙帮的两位当家人,他们擅长偷袭合击,殒命在他们刀下的八级武者不在少数,如今妄图窥视机运,结果落得个殒命塞外。
青枫闻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他突然有些兴奋,但是随即就强行压制住那股暴戾的气息,他看着海沙帮的黑衣人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身后传来黑衣人若有若无的呼喊:“卓青枫,你是不可能到达乌兰察布的。”
随着青枫的脚步越走越远,身后那人的气息也渐渐消散,身中数枪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可挽回,周围的风越刮越响,雪也是越下越大。他的嘴角不觉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突然,他脚步奇快,稍稍向着一侧微微一拧,一支绿光的铁箭擦身而过,消失在身后一望无垠的雪中。
前方出现了四个红色的身影,刚刚射来的一支毒箭就是其中一人的偷袭,一名红袍长者微微上前厉声喝道:“小子,你是不是卓青枫,我们秦岭四煞门等候多时了。”
青枫并不答话,手中两只火枪已经朝着四人开火,火枪打完子弹后,便是取出了两只手弩,又是一通射击。秦岭四煞左右腾挪,竟然是毫发无伤。青枫不觉眉头紧皱,他发现这火枪和手弩的攻击对于八级以上的武者根本无效,除非是偷袭,或者是足够多的火力。
他没有废话,手中骤然多出了一柄银白色的长枪,只是这长枪给人一种追魂夺魄的感觉,没有丝毫的招式,只是凭借着速度和力量,长枪的枪尖轻轻的划破了一人的咽喉,跟着回枪一挑,又是扎中一人的咽喉,不待那名射箭的红袍人再次举箭,长枪一拨接着一翻斜斜刺进了他的胸膛,那人只是觉得全身冰冷,这不只是血液的流失,他更惊得是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正在被这柄长枪吸收。
红袍长者看的睚眦欲裂,这简简单单的一招就让秦岭四煞死了三个,他自知自己绝非对手,这卓青枫的实力太恐怖了,哪里只是一个简单的书生。他顾不上脸面,转身便跑,可惜身后传来破空的呼啸,他只觉的后心一阵冰凉,凛冽的寒风拼命的向他的胸中涌去,他低头一看,那柄长枪已经穿胸而过,直直的钉在他前方的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