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再看看周围,心中的胆怯终于放弃,他挺直腰板,再次厉声喝道:“无耻之徒,当年要不是你利用唐王拜帖顶了我的举人,这大明第一才子就应该是我。”
青枫直接无视冒襄,冷笑着说道:“各位大人齐聚一堂,以文会友,怎么能少了鄙人,说实话,我也是非常欣赏在场的诸位,比如你冒襄、侯方域,寡言廉耻,连个举人都未中,还好意思并称复社四公子;再比如顾梦麟,一个不学无术,全靠西铭先生推荐才荫了个监生,也有脸和江左三才子谈诗论文;还有你阎胖子,仗着自己小有文采就到处招摇撞骗,还编写戏曲诬陷我的清白。可惜梅村兄一介雅士竟然和一群低俗之辈在一起,可笑、可叹、可悲啊!”
吴伟业面带微笑,没有争辩,只是静静看着青枫说完,他仰天哈哈大笑,“卓大学士别来无恙,可惜不管你如何的奸诈,如何的狡猾,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还能逃到哪里。”
“哦,我也没打算跑啊,我就是要回南京的,你以为你们几个怂包能是我的对手,可笑。不过我倒要问问你,南直隶的礼制有何问题,你要倒退回到朱重八这个老王八时代。这龟公带个绿帽子好看吗,妓女胳膊上系个红纱好看吗,有这能力你们这群人渣怎么不去和鞑子打上一仗,在老百姓的面前作威作虎,算什么本事。”
“人本就分三六九等,贱民着衣怎么能和我等一般,这样不是污了士大夫的名节,你看看你的改革,如今这妓女穿的比良妇还显纯洁,富商更是什么都敢穿,直接僭越到士大夫之上,卓青枫你也是士大夫阶层,你也熟悉礼记中的章法,这样的改革是不是背弃祖宗,背弃祖制。”
吴伟业背负双手转身拿起了一个酒杯,突然重重的摔在了地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卓青枫休要逞这口舌之争,捉你我们还嫌脏了我们的手,这里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暖玉垆外至少有上千官兵,你可谓插翅难逃。”
“咦,摔杯为号,看来外面的大明官兵要进来了吗?”虽然是颇为老套的手法,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的使用,卓青枫揉了揉鼻子,显然有些不屑。
“不错,就是摔杯为号,捉拿逆贼卓青枫,无关人员速速退去。”随着吴伟业这声厉喝,屋内的女子和一帮所谓文人才子惊慌的向着屋外逃去,外面的官兵鱼贯而入。
青枫瞥了一眼,发现卞赛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自斟自饮。“卞姑娘为什么还出去,一会儿发生的事情恐怕会伤了姑娘的。”
“大人是小敏和我的恩人,奴家虽是一介弱质女流,但是义字可不敢忘,不能救下大人,但与大人共赴黄泉的勇气还是有的。”卞赛一手握着一只酒杯,淡淡的答道。
“吴大人,看来早就知道我在这里,外面也早已经埋伏好了,只是我还有一事向问,玉京这样的美女问你是否有意,你既不答是,也不拒绝,这是何意,难道想和冒襄之流一样,道貌岸然,只是想玩弄一番却不付出任何情感。”
“这个,本官岂是这种小人,没有感觉当然不便回答。”吴伟业不觉有些脸红,这种事情岂能堂而皇之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