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岂料郑妥娘脾气更大,拂袖而去。
得罪了抚宁候朱国弼,岂能善了此事。
朱国弼和南京镇守太监张云汉逼迫老鸨张妈妈,要不把郑妥娘卖给抚宁候为妾,要不就让郑妥娘从艺妓的清倌人变为卖身的红倌人,于是梳拢之事便提了出来。毕竟郑妥娘已经到了十四岁,岂料郑妥娘宁愿梳拢,也不愿意嫁给朱国弼为妾。自古梳拢,妓家没有意中人,便是出价高者得之。
对于朱国弼来说,他还真想不出这南京城里谁比他有钱,就是比他有钱,谁又敢和他争女人。今晚他就要强势将这个犟脾气的女子拿下。
郑妥娘就是青枫寻找了一年多的丽雪,虽然在青楼被威逼利诱,可是她始终无法改了她的脾气。此时她望着秦淮河中的来来往往的游船,不免伤心落泪,“小秀才,你在哪里啊,是不是已经忘了丫头啊?听人说你已经当了朝廷的大官,快来救救我啊,好想你啊!”
想着想着她从枕下拿出了一把剪刀,若是今夜被人欺辱,定要杀了欺辱她的人,然后自尽。
名妓郑妥娘梳拢,价高者得之,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金陵。天还未黑,媚香楼内已经座无虚席,有真正来竞价的,有看热闹的,也有一睹美人风姿的,总之媚香楼今夜是这秦淮河上最大的赢家。
酉时刚到,媚香楼的大厅内雅雀无声,老鸨张妈妈满脸堆笑的站在中间方台之上,她扫了一眼台下,心中更加万分欢喜,来人中不仅有抚宁侯朱国弼、南京镇守太监张云汉等达官贵人,更有冒襄、余怀、杜濬、白梦鼐等当下名士,今晚虽然丢了郑妥娘这个头牌,但是媚香楼的名声却是更响了,待到明日定可以压过眉楼。
老鸨从一个婢女捧着的铜盘中拿起了一张卖身契,清清嗓子高声说道:“此乃妥娘之卖身契,这契约上可是写着郑妥娘的生辰八字和买卖双方签字盖红手印。”
说完,老鸨又取出了两份精致的帖子介绍:“这两份帖子,一个是妥娘入籍的礼部教坊司花贴,另一个乃是今夜梳拢花贴,帖子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均与卖身契上一致。”
两位儒生模样的青年上前验明真伪,老鸨则简要介绍姑娘基本情况后,开口笑道:“女儿郑妥娘今夜梳拢,实在是老身不舍,不过做女儿的肯为妈妈着想,自愿梳拢以飨诸位,那么妈妈也只有顺从女儿之意,希望诸位体量老身抚养女儿的不易,踊跃出价,今夜价高者得之,底价一千两。”
余怀听着老鸨的介绍,撇撇嘴道:“杜兄、白兄,你们看这老鸨巧舌如簧,什么女儿之意,顺从女儿都是扯淡,不过是想卖个好价钱罢了。”
杜濬叹了口气,饮了一杯。“可惜了,一朵娇花还未盛开,便就要落入凡尘之中,我倒是挺喜欢这妥娘的脾气。”
白梦鼐拿着文扇摇了几下,“没想到杜兄也有这等爱好,如此不如今夜将其拍下,岂不成了这美事。”
余怀摇了摇手,手中一把折扇拍在了桌上,低声说道:“你们俩看不清今夜形势嘛,我敢打赌今夜这郑妥娘的梳拢费用至少五千两,咱们三人还是看看即可,就像我这样的,听听看看写写,记录这秦淮艳事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