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榜如桂榜一样,都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举杯解忧愁更愁。
陈子龙一脸沮丧的坐在酒楼里,他心灰意冷,自己认认真真的三年学习,白费了,再度参加会试,没想到信心百倍,结果还是名落孙山,这试卷自己答的非常满意,引经据典、畅谈古今,难道没有切题,这是不可能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难道还有僭越之词,上次科举失败后回乡作书数万言,极论时政得失,充溢不满之词。本欲上奏朝廷,被当时松江名士陈继儒戒之而止。乱说诳语这个问题已经改了啊。
桌子对面的龚鼎孳虽然已经上了杏榜,但是表情同样沮丧,他的想法和陈子龙不同,他要的不仅仅是中式,而且要名列前茅,要进士及第。尤其可恨的是那个乡试最后一名的卓青枫竟然高居第十,进士出身已经铁定的了,而他自己排在两百多名,恐怕只能取个同进士出身。
同进士和进士是天壤之别,所有的进士出身的清流官员都憎恨自己是同进士出身,仿佛这个同进士是自己一生的污点。想想自己对顾横波的承诺固然可以实现,但是自己的情敌却压过了自己,何况那个家伙已经比自己早了一步,恐怕后面难度更大,不过一想起,顾媚那盈盈秋水的眸子,心中自是一阵刺痛。
“嘭”,龚鼎孳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阴戾,“这个世界还有我龚鼎孳追不到的东西,我却不信,卓青枫,咱们走着瞧。”
“孝升兄,你如今已经高中杏榜,为何还这般表情,难不成嗤笑我等落榜。”看着龚鼎孳那一脸愁容,陈子龙此时内心又窜出了一丝喜悦,心中暗自偷笑。“都说你龚鼎孳必然高中一甲,这下好了,二百名以外,同进士出身,待下一科老子一定要搞个真正的进士出身。”
“懋中,你有所不知啊!”龚鼎孳轻轻叹气道:“你注意到杏榜第十名那个卓青枫了吗?此子与我是同科举子,南直隶乡试最后一名,当时我还讥讽其会试必然名落孙山,没想到高中前十,其中必有缘故,你可知道,他这乡试最后一名还是顶了复社四公子冒襄的名次。”
“嗯,这个果然有诈,恐怕是温体仁这些阉党从中作梗。”陈子龙愤然骂道,突然他觉得并不是自己考得不好,而是朝中有人暗中作祟。
“不仅如此,此子连诗都不会做,如何中式杏榜,去年在眉楼时候,我还以做诗让他难堪,没想到他坦然承认自己不会做诗,至少我可以理解不善于做诗。这样的人如何中式,里面的确另有隐情。”说着,恨恨的打开了手中折扇,一幅兰花跃然眼前,龚鼎孳微微摇扇道:“更有其中举后,复社西铭先生邀请其加入复社,也被其拒绝,如此狂妄之徒,怎么能够考中进士。”
“什么,这家伙竟然连西铭先生的邀请都敢拒绝,真是狂傲之极。”陈子龙不觉有些恼怒,复社张溥的地位他是知晓,如果连张溥先生的邀请都敢拒,的确是狂妄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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