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成绩还不错,总是班上的前几名。那个男生,是班里的倒数几名。他总是喜欢把家里的零食带过来分享给她,总是在背后撺掇她,让自己帮他写作业。
同时,也会经常在她躺在草坪上无比失落的时候,粗鲁地踢她几脚,告诉她:
“别整天死气沉沉的。咱们是同桌,同桌就该有同桌的样子,别整得这样。
我看得着实不爽。要是以后我想起自己曾经有这样垃圾的同桌,我会觉得是奇耻大辱。”
“江小左,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受家里人喜欢吗?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眼光。你姓江,就一个左字,天生该不受宠。
为什么呢?老师说的,左为卑,右为尊,所以你叫江左。但是有什么呢?你爸妈他们又不识字,就整一个你出生就是左撇子,搞一个名字。
呵呵,真是逊爆了。”
江左因为这些话,总会认为这人还是不错的,敢于批判现实。那时候的承诺,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幼小的诺言,那只是异想天开。口中说着:“江左,长大后我娶你,再不让你受苦”的话,只是一句戏言。
也许年轻,不懂得什么是嫁娶,只是想要自己眼中的那个人不受伤害,仅那么简单而已。
又只是,一些人喜欢当真而已。当现实和真相明显正面地摆在眼前后,把那些岁月留下的伤疤血淋淋地撕下,晒在视野内,顽固的心才慢慢融化,淡成一汪清水。
趁着早晨的星光,江左骑车出了门。
到余老三住处的时候,他还没有起来。江左等了好久,他才梳洗完毕。
江左做了番茄鸡蛋面,两人一道吃了,才骑车去了店里。可是,远远瞧见的那处景象,却是让人瞠目结舌。
还没到目的地,余老三便惊惶地吼着:“我去他大爷的……我们的店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被盗了吧?
老大,我们没有得罪人吧?平时人品也挺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我们店有什么可偷的?难道会比珠宝店值钱?前不久还听说城中一家珠宝店被盗了,这下好了,不会让我们摊上这事情吧?”
江左也是心急如焚,面上沉着,加快了车子的速度。摩托还未站稳,余老三就急急跑了下来,往门口而去。
门外承着的东西一团乱麻,门锁也被撬了。
余老三开门走进去,里面的东西全然一团乱,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遭了,真被盗了。这下,我们该怎么办?”余老三颤着声音说着,腿已经开始发软。
这可是他们的全部寄托,要是被盗了,被砸了,损失的就是全部了。
即便报了警,谁知道能不能找回来,结果是怎么样的,谁都说不定。
江左踏进屋子里,有一瞬间,甚至是绝望的。她握紧了拳头,极力保持冷静,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忽然,她肯定地说:
“不,这不是被盗,这是被砸了。”
“什么?被砸?老大,那可怎么办呢?我们赶紧报警吧!”
余老三过来拉着她的胳膊摇,眼睛里挤出了红血丝。
江左安抚地拍着他的手,还没开口,门外响起一阵车轱辘与地面的摩擦声。
转头望去,两人看着车中下来一个人,一身灰色的休闲装,竟与江左今日穿的几乎一样。
余老三扯着江左的袖子低声说道:“江左,是他,昨天那个。怎么,你们的衣服?”
江左看着逐渐走近的人,常有的笑容渐渐隐去,渗上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