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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宫尧明显是真的愣住了。
他的眼睛睁大了些,无意识吞咽时,喉结跟着一起缓缓滑动,就像是默片里的慢动作。
却与他此刻胸腔里失控的心跳声,形成了极致鲜明的反差。
片刻愣神后,宫尧突然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这幅模样有多傻叉,忙大笑两声掩盖方才的慌乱。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有吃有喝还能挣钱。反正在学校里呆着,也学不到东西,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呢。”
“不念书,也不打篮球了?那你当初要进省队,也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这句话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就从林臻臻的嘴里蹦了出来。
她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无暇深究。
“再说吧。”
宫尧低头看了眼手腕,那里戴着一只黑色的腕表,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宫尧跳下围栏,捡起地上的挎包,不由分说道:“我送你去公交车站。”
“你不回家?”
宫尧和李蔚然是邻居,两人回家都坐同一班公交,自然和林臻臻顺路。
宫尧偏头盯着林臻臻,半晌后笑了声,很有耐心地答道:“不回,有点事要去趟市中心。”
林臻臻跟在他身后追问:“去挣钱?”
“没错。”
林臻臻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的话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我问你,你到底靠什么挣钱?”
气氛变得有些晦涩难明。
前面的宫尧顿住脚步。
就在林臻臻懊恼自己说话太过直接之时,他转过身,平静地看向她。
“陪一群有钱的小少爷,桌球、篮球、搏斗,不管是什么,只要他们玩高兴了,就有钱拿。”
宫尧没有将这件事敷衍地一笔带过,而是以一种近似于轻松的语调将它宣之于口。
林臻臻的瞳孔微微放大,心口浮上一股密密麻麻的疼意。
她还清楚记得一年前的宫尧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的他就像是春日里发疯生长的野草。
无惧无畏、精力旺盛、肆意妄为。
现在的他依然脊背挺得笔直,笑意张扬。
只是那笑未达眼底,眸光中沾染着几分她看不透的荒芜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