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尘突然放开了她。
“你身上的痕迹哪儿来的?”
“什么?”林臻臻没听懂他的问题,刚才的极度缺氧让她产生了严重的耳鸣。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后硬塞到水里,过个几分钟再捞出来,整个人处于极度恍惚而不安的状态。
焉飞尘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一把掰正林臻臻的脸,放缓了速度一字一句道:“我说,你身上的痕迹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
焉飞尘看向她的眼神仿佛一把淬了寒冰的刀,跃跃欲试地想要狠狠刺穿林臻臻的咽喉。
“我身上?”林臻臻的神智逐渐回笼,她愣了几秒,随后勾起唇,自嘲地笑了笑。
“你说这里吗?”林臻臻扯下肩头的最后一块破布,露出一块斑驳的红色印记。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她露出自己的后腰、背、还有膝盖,指引着焉飞尘将自己身上的伤处看了个仔仔细细、彻彻底底。
每掀开一处,焉飞尘身上的气息就阴沉一分。
蔺箴的体质很奇怪,虽然已是金丹后期,但这副壳子比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还要脆,就算是一点轻微的磕碰,都会在身上留下惊心动魄的痕迹。
这些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最终变成一小块暗红色的瘢痕,看起来确实跟吻痕有几分相似。
“你想知道哪个男人留下的呀?”林臻臻盯着他,露出一个有些天真俏皮的笑容,“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呢。”
背上的伤是两人的初次相遇,焉飞尘将自己从床上一把掀开,撞上房里的木桌留下的。
腰上的也大同小异,是当初自己去给焉飞尘送药的时候,因为不小心亲到了他的耳垂,被推上门板磕碰产生的。
至于这肩膀上,林臻臻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是刚刚焉飞尘,死死握住自己肩膀时留下来的?
她沉默着认真思考的样子,点燃了焉飞尘心中的最后一把怒火。
“到底有多少人都碰过你,还需要你这么一点点地回忆?”焉飞尘直起身子,眼神是刺骨的寒冷,仿佛她是什么肮脏不堪的垃圾。
“多少人?”林臻臻觉得好笑又讽刺,莫胤把我当瓷娃娃一样供着,苍炎山的其他人对我避而远之。
从头到尾能推开我、弄伤我的,只有你焉飞尘一个人啊。
“也是,我怎么会忘了,当初刚入苍炎山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蔺箴,原来你的本性就是如此。”
“既然你都已经脏成这个样子,刚才又何必在我面前苦苦做戏,假装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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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臻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焉飞尘,她盯着他的脸一寸寸地看,仿佛是想将他看穿,仿佛是想将什么东西深深刻在脑子里。
她的眼神让焉飞尘莫名有些慌乱,他别开脸,狠声道:“收起你的那些勾引人的伎俩,我看见你的这幅样子就恶心。”
林臻臻垂下眼眸,淡笑道:“不要这样说,不然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蔺箴,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根本就不......”焉飞尘的后半句话堵在了喉咙口。
因为林臻臻突然起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的脑袋埋在自己怀里,所以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世事难料,所以趁现在,焉飞尘,你抱紧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