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见了孙儿来到十分高兴。招呼小丫头们送瓜果点心,亲切与他说话道:“最近怎么样了?我听说朝廷中最近有许多大动作。你还应付得来吗?”
冯景文回答道:“虽然动作不小,不过却都不是难办的事情,孙儿还应付得来,不牢老太太挂心。”
老太太乐呵呵地道:“我知道我的孙儿能干,不过是白问一句。你如今在朝廷上得了天子的赏识,祖母为你高兴。你比你父亲强,你父亲脾气刚正,不会拐弯,虽然这是他的好处,但是朝廷上做官到底失了些圆滑,原本该得的机会也都错过了。我为他这方面不知操了多少心,说了他多少回也不中用。你同他不一样,在朝做官方面,不要祖母和你母亲操一点心,自己心中分明,什么大事情都能妥妥当当地办好了。”
冯景文道:“这都是孙儿该当的,不值当老太太夸奖。”
老太太道:“能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多少人被人埋怨,并不为别的,皆是因为他们没有把自己的本分做好。”
冯景文被老太太如此夸奖,不免又谦逊了两句。
祖孙两个又说过一些别的闲话,冯景文方才似乎不太经意地道:“听说祖母想让素锦嫁予恒王。连大姐也是这个意思。”
老太太原本正在捏果子吃,听了这话,手下一顿,嘴角的笑意隐没,抬起了头望向自己钟爱的孙儿,问他:“你这话,是从何处听说?”
冯景文还想蒙混过去,笑着道:“从何处听说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有没有这么回事?”
冯老太太端正了身子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肯定是素锦那丫头告诉你的吧!她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撺掇着你来给她讨情不成?你也是的,只好好给朝廷办差就完了,管这些内宅的闲事做个什么?素锦要嫁什么人,难道我们几个女人合计还不够,还要你们这些须眉男儿来掺和?连你父亲都不问这事情,你管这些做什么!我和你母亲还有姐姐三个自有主张。”
冯景文见老太太说话不留余地,脸色也严厉,不免赔笑着道:“老太太,不是这样说,素锦的婚事虽然是内宅的事情,可是她将来嫁的那个人也是要和我们冯家来往的,我将来要同一个什么样的妹婿打交道,我总要先了解一下情况才好。”
要说冯景文的确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主,他若是想哄什么人开心,那个人多半也生不起气来。
此刻冯老太太被他这样两句话一说,心上原本聚起的哪一点子怒气便转瞬烟消云散,化作乌有了。
“你既然这样说,我就跟你唠两句罢。我和清羽还有你母亲的确取中了恒王,你将来若是有了恒王这样的妹婿,还有什么好操心的!恒王的人品相貌不用我说,大乾朝上下哪个不晓得。当年圣上初登大宝,西北蛮夷来犯,举朝哗然。若不是恒王率军扫平边疆,哪里有我朝的繁华盛世。他智略过人,功盖天下。这样的好男儿若是能给咱们家当女婿,给素锦做夫婿,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呀,就是从小被你母亲娇宠得太过了,一门心思要寻觅什么白头偕老相爱不移的终身之靠,却是愚蠢之极。平时看着倒是挺聪明的,没想到这方面竟然犯了糊涂!”
冯景文道:“恒王好虽好,只是有一句话,齐大非偶,恐怕这门亲不一定能够成功。即便这门亲事能够办成,我也想劝老太太再想一想,倒不是为了二妹妹,而是为了我们冯家。”
老太太大惑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冯景文道:“自古道,功高震主者伤身,功盖天下者不赏。恒王的确文韬武略,举朝无人可及,正因如此,圣心才会难安啊!”
老太太睁大了眼睛,震惊道:“你是说,圣上忌惮恒王?”
冯景文点头道:“正是如此。”
然而老太太依旧不解:“可是当今圣上能够坐稳大位,恒王可是立下过不世之功的。”
冯景文道:“当年是功,如今却已经成了过了。自古功过,原是没有定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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