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发誓的时候倒是信誓旦旦的,结果一转脸就变卦了。嘴上说着不跟着,暗地里却还是跟着我,这一路跟来,你有什么收获吗?”唐三跟了她一路,溪竹有些受不了了,只好揭穿他,不然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很不好受。
唐三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好选择出现,他摇摇头,如实回答道:“老师一路上果真是在游山玩水。”
溪竹专挑风景好的地方走,一路下来,唐三可谓是大饱眼福。
“既然知道我是在游山玩水了,还跟着?对了,既然你没有遵守约定,那么之前的人情就不作数,为了惩罚你的违约,现在你欠我两个人情了。”
唐三听溪竹这样一说,反倒是更加坚定了跟着她的念头。
“既然知道我是在游山玩水了,还跟着?”这话在唐三看来,有这样一层意思: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着我,所以才一直假装看风景,你既然已经跟着我看了一路的风景,也该走了吧,你走了我才好走真正想去的地方。
不得不说,唐三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
溪竹见说不动他,不禁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的脸皮,可挡得住你的暗器?”
“这,自然是挡不住,老师为何会这样问?”唐三摇摇头说到,心里十分不解。
“随口一问。”溪竹显然不愿意多说。
半响,唐三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变相说他脸皮厚,终于明白后,他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有些无奈。
“老师接下来又准备去哪游山玩水?”
“北漠。”
一走,就是好几天。
北漠是一片荒芜之地,风沙连绵茫茫戈壁,偶尔可见几棵枯死的胡杨树,千奇百怪。
这样的景,算不上美,只让人觉得荒凉。
“北漠是天斗帝国的边境,我的一位故人长期驻守于此。”
溪竹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他前行,隐隐约约的,他看见了长城,城墙上挂着一块石匾,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北漠”。
有两个小兵驻守在城门口,拦住了他们,当溪竹称找张统领时,二人对望了一下,其中一人连忙跑去禀告,不久后,那名小兵就返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身穿轻甲,面容略显粗犷的男人,应该就是“张统领”了。
张曹看清来人后,欣喜不已,他常年驻守边关,老婆孩子都很少见到,天天对着同样的脸,都觉得有些厌烦了,相隔数年故人相见,终于能看见其他面孔了,可谓是喜上加喜。
“老竹子啊,好久不见啊,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老竹子,是张曹对她的称呼,虽然溪竹看上去并不老,但张曹却说,这样的称呼可以拉进彼此的距离,于是就由着他了。
张曹表现的十分热情,他自然没有忘记还有一人,“老竹子啊,这是你儿子?”
“唐三,我任教学院的学生。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你都活了这么久,有个儿子不也……”话还没说完,张曹突然顿住,然后话锋一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去营帐中。”
张曹只觉得好险,差点就将溪竹的秘密说出来了,要是真的说出来了,说不定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灭口。他相信,以溪竹的性格,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这样一想,只觉得后颈发凉。
“老竹子啊,你带你儿子……不是,你学生来我这儿干啥,找我叙旧,还是找我喝酒?如果是找我叙旧,那你还不如对着城外那颗胡杨树叙,但如果是找我喝酒……”张曹嘿嘿一笑,“那我就奉陪到底。”
张曹喜欢喝酒,且酒量极好,偏偏溪竹与他相反,一个人喝酒也不快活,张曹就逼着溪竹喝,一喝醉,溪竹就耍酒疯。
上一次溪竹喝醉后,吵着要放烟花,一把火,差点将他营帐烧没了。
上上次溪竹喝醉后,拿起他的信鸽小白,说要烤了吃,如果不是张曹及时救下小白,恐怕小白就要变成一只光秃秃的无毛鸽了,从那之后,小白只要一见到溪竹,就老老实实躲得远远的。
还有……
但张曹偏偏不吸取教训,他就不信一个人的酒量会一直那么差。
“就不怕我又干出什么事来?”如果她不知道那些事还好,偏偏每次醉酒后张曹都喜欢告诉她,她又做了什么事,让溪竹不禁产生自我怀疑,是不是蠢?
张曹大笑道:“只要你不杀人,其他的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