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灿微微挑眉看向她。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我只是感觉到了,今晚你去做了什么,回来总是一脸沉思,我没有想打探什么,我就是问问。”
程寻连忙摆摆手,撇清自己让人误会的嫌疑,她知道霍灿多疑,心思颇深,她只能什么都说出来才会让他安心一点。
“处理了些家事。”
霍灿收回了目光,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好像一提起他顿时眼里就失去了一些光彩,容易让人误会他在失落什么。
“很棘手吗?”
程寻撑着头漫不经心的接话。
“恩,很棘手。”
霍灿想了想,那是他大哥的人,都是曾经效忠霍家上代家主的,如今他在这里那些人的不认同,他也明白是为什么,有时候连霍灿自己都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什么都做不了,兜兜转转依旧什么都未曾改变。
“你今晚好颓败啊,我还以为这种东西在你身上从来没有过呢。”
程寻撇撇嘴,一股酸意的说道。
霍灿呼吸微滞,摇了摇头,好家伙她还以为自己是个神仙不成,他懒得解释说明,余光扫了程寻一眼,她不知何时已经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他随即站了起来把窗户关上。
“你休息吧,一时半刻他们也不会醒,我把他们绑一下。”
霍灿说着话扯开另一张床的床单,拧成一股麻花状,权当是绳子了,动作利落的绑好了两人,拍了怕手,他准备向门口走去。
“你你这就要走吗?”
程寻脸上一惊,看了看那两个汉子,心里有些打怵。
“恩,其中一个应该会更晚的时间醒来,我先回去休息。”
他扭动了一下肩膀,脸上倒是看不出一点疲惫感来。
“我我我……”
“你要不要睡那床,我有点害怕。”
程寻动了动唇,她的确有点怕,就留她自己在这里,给她个胆子也不敢再睡了。
“你可以去我房间睡,我留在这。”
霍灿说着摸出裤兜里的房卡递给程寻,可对方根本没有去接,程寻的表情有些严肃也还有些紧张和为难,她张了张口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
“我不太想自己在一个房间内,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睡在那个床上,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好吗?”
她有点渴望和期待的看着霍灿,两颗眸子在昏黄之下,出奇的柔和安宁,他也就鬼使神差的点下了头。
床头的台灯依旧亮着,不过房间里此刻已经是静悄悄一片,寂静之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程寻纠结了半天慢慢的翻了个身,看向了另一个床上的霍灿,他平躺着,一只胳膊枕在枕头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进入熟睡阶段了,她盯住对方,一脸清醒的样子,霍灿给了她太多的疑问,那些真正藏在心底的话,程寻从未问出口过,她明白霍灿现在对她的心思不过可以礼让三分,这三分里有几分是怜悯她不知道,不过有一点程寻可以肯定,只要在霍灿忍受的底线之内,她只要不作妖便真的如那男人所说,一生无忧。
“呵……”
程寻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安危居然从别人的口中来保证的,她宁愿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因为那颗早已麻痹的心,很难再触动什么。
说到底她程寻怎么能做到一生无忧呢!那些关乎整个真相的秘密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她,你叫她不怀有一丝心思来,她怎么能做到。
当初选择做暗线记者的时候,程寻的老师就曾说过,她是一块好料子,有着天生做记者的敏锐力和打不倒的小强精神,还有她一向以冷静大胆来做事的方式。
有时候想想当初她在西藏偶遇霍灿的时候,很少有人问过她是不是偶遇,就连霍灿自己都以为是偶遇的状况,她难以笑出来,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开始的胜利,对于自己要走的路,程寻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做什么,要和谁交易,要怎么做才能收服了霍灿,现在的一切都在往她所规划的路径上靠去,包括这男人的心,动摇他的一颗心,程寻要牢牢的抓紧了才可以,可人心这种东西,又怎么能说的清楚呢,有时候她连自己的心都抓不稳,很容易就陷入进去,她怕自己陷了进去,就选择做一个假面的人,可这骗不了霍灿。
她遇到了自己人生里从未遇到的对手,他们之间棋逢对手,算计人的内心比得过自己的真心,那男人的耐心,连她都自愧不如,可见以后的路,有多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