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三十年。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啊!许一山感叹着说道:“人生真的太过匆匆。”
晚上,许小山带着祝韵回来了茅山。
至此,一家人除许赤脚外,全部团圆。
许一山的心情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兴。在他看来,亲情是人世间最纯洁的感情,且历久弥新。亲情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薄,也不会因为利益而丧失底线。
亲情是与生俱来,是种在骨子里,流淌在血管里一种情感。这种情感开出来的花,不但鲜艳,而且异香扑鼻。
许一山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自己一直忙于事业,疏忽了对亲情的照顾。好在家有贤妻,陈晓琪就像一块吸铁石一样,将他许家的每个人,都牢牢地吸附在身边。
祝韵人是来了,但显得心事重重。
许一山以为是弟弟许小山欺侮了人家,便将祝韵叫到书房里聊天。
“小祝,小山是不是欺侮你了?”一开口,许一山就没绕弯子。毕竟,人家祝韵是祝老的掌上明珠,小山再生气,也不能把气往她身上撒。何况,人家一个燕京姑娘,能瞧得起你许小山,你就应该感谢老天爷。
“没有啊,大哥。”祝韵浅浅一笑道:“大哥,小山他这个人脾气虽然不好,是狗脾气,但他还不敢欺侮我。他敢欺侮我,我就告诉大嫂。大嫂说了,小山要是欺侮我,她就剥了他的皮。”
许一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你大嫂说的是对的。小山他胆敢对不起你,我也会动手剥他的皮。”
“大哥,我这次没及时跟大家一起回家,是有原因的。”
许一山意外地哦了一声,试探着问道:“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祝韵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是怎么了?”
祝韵犹豫了一会,低声说道:“大哥,燕京可能要出大事。”
许一山一楞,半天没出声。
“我听爷爷对我说的,现在燕京斗争得很激烈。”祝韵的声音越来越低,“主要是中原省的问题,如果我没猜错,很快就会有人落马。”
祝韵还是一个姑娘,按理说,她这样年龄的姑娘,对政治是没任何兴趣的。
但人家祝韵的家庭出身不一般。像她这种家庭出身的人,似乎天生就具有一种强烈的政治敏感性。而且他们往往会被动地卷入到各种各样的斗争中去。
“反正,现在燕京的风声很紧。”祝韵笑了笑道:“大哥,你有什么看法吗?”
许一山讪笑着道:“我没看法。严格来说,我就是一个地方干部,与燕京还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大哥,我问你,你觉得未来是梁国明上好一些,还是胡进上好一些?”
许一山心里一动,这种敏感的话题从她祝韵嘴里说出来,这也太不寻常了。
见到许一山一脸的凝重之色,祝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大哥,我没别的意思。你要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许一山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想知道,小祝你怎么突然问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祝韵抿嘴一笑道:“这是爷爷问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