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迷茫地瞅着天上那只大风筝,一阵风过,风筝越放越高,只见风筝上黄橙橙的枇杷果,映着太阳光,格外好看,像极了他遗失的那个。
他老大的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眨啊眨,待到反应过来,正要拍掌大叫时,已经不见郑可儿的踪影。
“不是,小郑你也太不尊重人了吧!”马老三对着空荡荡的庭院由衷的感叹。
“你是谁?”郑可儿圆圆的眼睛,盯着面前小男孩的风筝,口水都要掉下来。
男孩脏兮兮的脸上挂满了嫌弃,侧身靠在几个破竹笼子上,瞅了一眼郑可儿,背过身去,破衣破衫的,满身补丁,脊背上还有个大窟窿,一张一合,好像在嚣张地笑话人。
“你这个小孩儿,好生无礼,本姑娘问你,你怎么不说话。”郑可儿遭到无视,自然不服气,又绕到男孩面前继续道。
“我就不说。”男孩是个倔脾气。
“你这不是说了?”郑可儿偷笑,反问男孩一句,问得他答不上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郑可儿得了意反讽他,男孩心里烦躁得很,只能不说话,抠着鼻孔又转过身,继续不理。
“我很喜欢你的风筝,能借我玩玩吗?”郑可儿不依不饶,她一向很讲道理,决心非要把男孩说服不可,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男孩还是一副我有风筝我最大,你说的都是屁话的样子,叫郑可儿很没有面子。
原来男孩竟是个这么人,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戳死他的原则。郑可儿索性伸出指头,使出从小擅长的一指禅,直捅男孩背上的大洞,这一下果然有用,直把他戳出一个趔趄。
“哎呀!”男孩应声倒地,手里握着的风筝线啪一声就断了。
空气有一秒的安静,风筝乘着风飞走了,好不洒脱,叫挂念着它的人好生难过。
男孩终于正面面向郑可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而郑可儿望着远去的风筝,痛心疾首,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一哭,倒把男孩给哭懵了,“我是风筝主人,我还没哭,你怎么先哭了!”,他不明就里。
郑可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地哭,男孩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思前想后心一横,这青天白日的,这女娃娃虽然年纪不大,但招来大人们,不知道会误会成什么,本来清清白白放个风筝,可别让他们说成登徒浪子轻薄民女,遂蹭蹭手上的灰,捏住袖子上的破洞,把胳膊递给郑可儿。
郑可儿也不理论,抓过袖子来就是鼻涕眼泪猛擦一通,哭相着实豪迈的紧,看得男孩捏了一把汗,心里直打哆嗦,看着乖乖巧巧个女娃,哭起来比男人还爷们。
很快,男孩的袖子就能拧出水来,这只袖子哭湿了,郑可儿哭声还没止住,只能再换另一只,男孩抽出左手换右手,这个空档郑可儿哭累了,喘了口气,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等男孩把另一只袖子塞过来,她又接着哭。
终于,两只袖子都哭湿了,郑可儿满脸泪痕无拭,又要用自己的袖子,郑可儿衣裳料子金贵,哭坏了浪费,男孩见她伸手就欲擦,实在于心不忍,赶紧开口劝阻,“好了好了,等改日我再弄一个风筝,到时候叫你一起玩就是了。”
郑可儿这才止住哭声,说起话来抽抽搭搭,“那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男孩只是随口一说,郑可儿却当了真,他又怕不答应,郑可儿又哭个不停,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好,谁变是小狗。”
听见男孩用骗子比小狗,想来必不会爽约,郑可儿心满意足点点头,“我家就在那儿,”郑可儿用手指指郑府,“院里种着枇杷树,你来找我,就用竹竿子打枇杷果,我听到枇杷果掉到地上的声音,就出来寻你。”
说完,郑可儿蹦蹦跳跳回了府,男孩站在窄巷子里,看着郑府的大门,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只呆呆地出神。
入夜,马老三睡梦中,听到房顶上瓦片声音窸窸窣窣,想起来自己辛苦做的风筝失踪一事,想到郑老爷勤俭节约,府中没有什么守卫,必然有贼惦记钱财,气得翻身起床,从门边扛起一根大竹竿子站到门边,准备等小贼进来就给他脑袋上来一下,“昨天是偷风筝,今天指不定是想偷什么了!”
可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马老三在门边埋伏了半个时辰,也只听见响动,不见其人,等的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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