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场考试提前结束后,就把考卷封好带去天一阁。天一阁是一局的藏书阁,由李白守着。第一次去天一阁的时候,林放交了考卷,还没来得及暗自感叹天一阁恢弘的建筑规模和看着非常牛逼的藏书量,就领到了一堆他要阅读的书。
《论语》《庄子》《坛经》《诗经选》《古文观止》《红楼梦》《宋词三百首》《唐诗三百首》......
每一本都能让他头痛的跟锥子钻似的。
好在这几天看的书倒还挺有意思。
林放在一局待了两个星期。其他的暂且不论,一局的工作是真的水。常规工作量据说都被老大控制好了,局里接的作者也不多,不跟其他阅读平台和文学IP培养平台抢人,基本上都是一些被落下但有潜力的小透明。
佛系经营,与世无争,世界和平。
杜少陵和王蒙搞定自己每天的例行事务后,一个忙着上某宝挑各种卡通拖鞋,晴天的话还翻出自己的宝贝拖鞋出去做日光浴,另一个埋头看书搞研究,用“王大牛”的名号在某网上一篇接一篇的发学术报告和论文。而什么小说网站上显示他俩的最新作品都已经在五六年前全部完结,论坛里一片“求新坑”“大大是不是囤稿准备新作品了!”的呼喊声。
这俩压根就没这准备。
而九一的连载《一九九一》在什么漫画APP上半个月也不见得更新一次,一更评论区就炸出来一堆“有生之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好更快点求求了”。
别喊了,人家拆箱拆的不亦乐乎,中日韩美漫画书还有花里胡哨的小裙子一箱又一箱,神仙太太每天自由徜徉在PINKPINK的世界里“咕咕咕”的飞翔。
林放的考试周就在这样周遭无比欢乐放松的环境中略显艰难的展开着。
这天,唐宴回到一局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
当他看到自己房间旁边的窗户亮着明晃晃的灯光的时候,唐宴还以为是这几天用眼过度导致看花了。
九一住的西洲室在西角,李白,杜甫,王蒙他们今年也都搬去新建的务虚楼里,而他外勤多,在局里住的少,也就懒得从短青楼搬到务虚楼去了。
一局进贼的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排除有哪个稀里糊涂的小子靠着坚强的意志力误打误撞通过门禁进来的。
唐宴这般想着,打定了主意。
他三下两下攀上旁边那根摇摇晃晃的水管到了二楼,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阳台上。
阳台门没关,贼人必定也是用同样的身法潜入的屋子。
夜风吹得窗帘飘飘扬扬,唐宴屏息凝神,闪身进去。
客厅的灯全亮着,一盏没落下。
电视也开着,只不过静了音,电视上的人演默剧似的挥舞着手臂,颇有张牙舞爪的样式,有些悚人。
小桌上放着半杯水,还冒着点热气,好像喝水的人只是走开了一会儿,等着水凉了自会回来。
唐宴在沙发枕头后边找到了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他悄无声息的走进主卧。
主卧灯也全亮着,跟白昼一样的亮,晃得他有种昼夜颠倒的错觉。
雪白的被衾里头卧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