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了一声,这一声低吼直接给元恩鸿镇住了。
虽然两人都是从一品的官职,但是修为上,化神境和凝神境相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元恩鸿的手有些颤抖,翻开了《云端铁律》的第一章,第十一条。
“念。”
“凡是勾结叛党,企图颠覆……”
“大点声,我听不见!”
“凡是勾结叛党,企图颠覆朝政者!”
元恩鸿念到这里,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王天憾。
“怎么不念了?”
“斩立决。”
“原来后面的话你知道。”
王天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笑容看得元恩鸿有些头皮发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恩鸿拍案而起,睁着大眼瞪着王监察长。
“我什么意思,我倒是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王监察长不甘示弱,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向了元恩鸿。
面对化神境的气息,元恩鸿明显是有些乏力,他缓缓地瘫了下去,平淡的问道。
“你想问什么?”
“元沛之在雍州府干的事儿,你清楚么?”
当王监察长提起这件事儿时,元恩鸿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沛之在雍州府干什么了?他不就是坑了陆城两千万两银子,为了那两千万两银子,你值得来这儿质问我?”
王天憾摇了摇头。
“你还在跟我打太极。”
“元武屯的元家大宅是怎么回事,齐王的密室又是怎么回事?”
“你元家插手五十年前的那事儿是想干嘛?”
面对王天憾的质问,元恩鸿摇了摇头。
“你说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老元,你可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天憾笑着说道,可是元恩鸿的答复仍然如此。
“这件事,我的确是不知道,沛之回来也并没有向我报告这件事儿。”
“我一直不知道元武屯有元家大宅,这件事儿从头到尾,我都不知情。”
“至于什么齐王密室,我更是不知情。”
元恩鸿的态度及其明确,并且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思索。
王天憾在走进户部尚书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全面的感知元恩鸿的一举一动。
修行精清巽风道的王天憾,对于审问和测谎是及其拿手的。
他的天道便是“询风”。
“你当真不知情?”
“当真。”
王天憾和元恩鸿差着一个大阶层,想在王天憾面前撒谎,元恩鸿还做不到。
不过,既然元恩鸿不知情,那么自然是好事儿。
如此的话,户部,也就并没有被教派给控制。
“这件事儿,我觉得沛之也不知情……”
“他知不知情,自然有人会查证,不需要你多言。”
“老元,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了。”
说罢,王天憾手中一股飓风般的真气流出,直接将整个户部尚书办公室笼罩起来。
“裂空剥离阵,限制我,需要这么高级的阵法么?”
“事关重大,我也只能如此。”
说完,元恩鸿不再言语,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云端铁律》。
那刺眼的第十一条如同一道寒光,闪着元恩鸿的眼。
……
此时,太子正在庭轩阁同洪老爷子下棋。
这林峦老祖未归的庭轩阁,的确是少了几分人气,但是东西都归置的及其整洁。
洪老爷子的棋艺的确是难逢对手,太子几度停顿苦思,踌躇落子。
“太子这棋艺,倒是比三十年前有了不小的长进。”
洪老爷子手中盘着核桃,等待着太子落子。
“那也比不得洪老爷子您啊,我记得那时候跟您下棋您让我三子我都惨败。”
“如今倒也是能和我过两手,不得不说,长进不小。”
太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洪老爷子的棋艺,在老一辈里如果自说天下第二的话,恐怕就没有人敢说天下第一了。
“您这棋艺,我怕是拍马也比不上喽。”
面对洪老爷子,太子甚至没有自称本殿,可见在这位老爷子面前,他是及其的谦卑。
楚云飞楚大人在二人旁边记着分,顺便帮二人添茶加水。
可这庭轩阁外面,元公公可是急的坐立不安。
“刑部已经将元家给围起来了,包青云那黑脸怕是要审元沛之。”
“这该死的元沛之,我当初就告诉他别搭‘使者’的这条线,他偏不听!”
“完了,这下事情败露,元家得大出血!”
“如果惹得纵家愠怒,说不定得掉脑袋!”
元公公坐立不安的抱怨着,身边的小太监询问道:
“公公莫要着急,您与那所谓的使者并无勾结,无论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您的头上。”
“哼,勾结倒是没有勾结,先前为了打击那两个老不死的太监,我请过一个刺客。”
“我只怕这死黑脸顺着那刺客查到我头上。”
“不行,我得请太子去元家看看,以免这黑脸严刑逼供!”
元公公刚要走进庭轩阁,就被一股巨大的威势给逼了出来。
“该死的,这洪老爷子在庭轩阁里布了阵,我居然进都进不去!”
元公公急的满头是汗,直接硬往庭轩阁内冲了过去。
结果,一道无形的壁障将他拦在了外面,他被这反冲力直接弹出去了好几米远。
重重的摔在地上,吃痛了哎哟了半天。
“这回,真的要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