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陆川端起茶杯道。
“哎!”
鲁塔长叹而起,捶着腰转身,“老喽老喽,真羡慕你们年轻人,有这样的拼劲儿!”
陆川眉峰微凝,隐约间,觉得这位老人,越发佝偻了几分。
若放在早年,或许还会有几分不忍,但这半月之行的杀戮,让心魔越发蠢蠢欲动,陆川不得不控制心性压制,以至于整个人都冷漠了几分。
甚至于,对这位亦师亦友的老人,都没有起身相送!
再见,或许就是敌人了!
孙渔赶紧跟上,将鲁塔送出了铁匠铺。
“川哥!”
李月华走到陆川身后,轻柔的为陆川按压眉心,不无担忧道,“你……”
“放心!”
陆川拍了拍枕边人的玉手,温声道,“一切有我!”
“嗯!”
李月华温顺的点点头,可眉宇间的一丝忧虑,却怎么也抹不去。
“咦?”
陆川正享受着难得的温存,蓦然目中精芒一闪,淡笑道,“今儿个真是热闹,又有客人上门了!”
“是什么人?”
李月华手上一顿,面色都冷了几分。
“韩家兄妹!”
陆川拍了拍她的手,嘱咐道,“没事,这家伙还没胆子在我面前炸刺。”
“哼!”
李月华没好气的点了他额头一下,扭着腰肢向厨房走去,“你照顾他们,我去收拾下!”
陆川微微一笑,看着李月华的背影,眸光柔和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亏欠了这个女人。
数年孤守,有家不能回,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即便是现在,明知道丈夫的做法会让自己涉险,依旧默默支持。
这样的女人,夫复何求啊!
但陆川有不得不这样做的苦衷。
他的武道,不允许自己后退,更不允许妥协,违逆了本心,不说心魔反噬,自己那关就过不了。
在这乱世之中,陆川唯有迎难而上,否则顷刻就有杀身之祸。
做人的道理,鲁塔的劝解,陆川不是不懂。
人本身就是物以类聚,若没有志同道合的人相辅相成,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无济于事。
即便能成,也会磕磕碰碰,走的无比艰辛,困难重重,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可事实却是,陆川从来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这些人隐藏在暗中,有用就利用一下,没用就抛出来做弃子,当棋子显露出价值时,就会说那一切都是考验。
只有你表现出价值,经过了重重磨砺,才有资格与他们并列。
好话赖话,都被说尽了,让陆川怎么说?
被人狠狠甩了左脸一个巴掌,再让陆川把右脸凑上去,美其名曰为你好,这是现实的毒打,是教你人生道理。
我呸!
陆川暗暗吐了一口。
社会的毒打他认,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鼠,却以为能摆布他,那就是天大的笑话!
两世为人,陆川明白一个道理。
只要你够强,就能打破一切规矩,凌驾于那些所谓的下棋人之上,随时可以掀桌子,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一味的唯唯诺诺,亦或者妥协,扮猪吃老虎,怕是最后也会变成猪!
说白了,双方之间,本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是理念上的分歧,两个世界或阶层之间的思想碰撞。
陆川若是妥协,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成为隐藏幕后的老鼠,永远成不了吃肉的老虎!
“哼,好大的架子!”
就在陆川沉思之际,一声不悦冷哼传来,却见一名身穿软甲劲装,魁梧高大的青年步入院中,大马金刀的坐在陆川对面。
“嘁!”
陆川嗤笑一声,淡淡道,“真是威风啊,少都督有这闲情逸致对我一个升斗小民耍威风,怎么不见你去上京城耍耍?”
“你……”
韩擒虎面红耳赤,双拳握的嘎嘣作响,最终颓然坐了回去。
没办法,谁让他无论耍嘴皮子或动手,都不是陆川的对手,而且陆川说的还是事实。
自从韩东虎陨落,韩家就差跟皇室撕破脸,可终究是没有这么做。
与其说,这两年来,大都督府为铁匠铺挡了不少麻烦,不如说是陆川坐镇北疆,威慑皇室和朝廷的先天宗师。
当然,互惠互利,再加上是老交情了,谁也说不上谁占便宜。
“哥!”
韩虞凤推了他一把,美眸复杂的盯着陆川,可惜后者权当没看见。
韩擒虎更加愤怒,呼哧呼哧粗喘了几口气,在自己妹子近乎哀求的目光下,终究是没有发作除了。
当然,他不会承认,怕被陆川按在地上胖揍。
“有人想见你!”
“哦!”
陆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淡淡道,“动作倒是挺快,直接去了韩家?”
“人在城外,见与不见随你!”
韩擒虎板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