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祸。
结果,却没有什么改变。
除了沈家被灭门,武盟被打成死狗,陆川身受重伤,也差点陷进去外,没有任何变化。
若说变化,或许就是,地方上的蠢蠢欲动。
在不知就里的人看来,武盟的这次突袭,近乎掘断了大晋的根基。
使得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晋朝廷,近乎摇摇欲坠。
这些地方势力,有如鬓狗般,开始了试探。
先是有盗匪横行,地方镇压不利,然后是几个上任的县令,在半路上被人截杀。
短短数月,已经有的地方,开始听调不听宣。
若这个时候,北方草蛮再来一次入寇,不说一举贡献,至少半壁江山会保不住。
就像现在,那张家集上千口人,一夜间被屠戮一空,村镇被烧成白地。
陆川循着蛛丝马迹,追上了凶手,将黑风盗屠戮一空。
在一番惨无人道的酷刑询问后,得知了幕后真凶——西华镇谢家。
所图,不过是为了一片田地。
无论在任何时代,田地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
谢家看上了那块田,给出的却是一个白菜价,张家当然不肯。
哪怕是高价收购,结果依然是如此。
警告再三,外加威胁无果,谢家便动了杀心。
于是乎,为了一块田,张家满门被灭,黑风盗也随之覆灭,陆川来到了西华镇。
而食为天、客来居,就是谢家的产业。
陆川不是个莽撞的人。
不会因为,一个盗匪头子的口供,就直接登门,杀死一方豪强。
哪怕,于他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
最起码,也要看看,那是个人所为,还是谢家门风如此。
不教而诛,畜生所为。
陆川不介意灭人满门,沈家就是前车之鉴。
一路上,屠门灭户的事情,也没少干。
但前提是,谢家恶贯满盈。
至少,图个心安。
这就是他想到,解决心魔的办法。
可惜的是,似乎没有多少作用。
天渐渐黑了!
“要来了吗?”
陆川默默看着最后一点余光,沉入地平线下。
没来由地,心头有些发堵发闷发慌!
大晋也存在数百年了!
如果真如所想,似乎也到了,跟前朝大隋、大周那样,国祚断绝的时刻。
可怪就怪在,那些朝代的存在,似乎被人抹去了。
有人也察觉到了这些怪异之处。
诸如各大势力,亦或是有智之士,其中的代表,便是武盟。
可惜的是,出头鸟向来没什么好下场。
强如丑牛这等绝顶强者,都没有发现,数十年生死与共的兄弟,竟然会是皇室中人。
而执掌大晋最高武力机构,演武院的院主安道子,竟然是武盟地尊。
这位先天宗师,也是在上京城进攻皇宫前,第一位陨落的宗师。
那天,虽然相隔甚远,可陆川还是看到了。
安道子,这位在他心中,有着无与伦比实力的强者,在武盟一方占尽上风的时候,被皇宫中突然出现的一人,一招便打成了重伤。
三招,便既陨灭!
陆川不知道,这位是图什么,可想及安道子此前的变化,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
慷慨就义?
陆川默默摇头。
如果真要说的话,他更觉得,这是安道子在绝望中的无奈选择。
但话说回来,什么能让一尊先天宗师,无奈赴死呢?
一念及此,陆川不寒而栗。
亡魂的哀嚎呜咽,再次席卷而至,令他浑身僵硬。
“客官,需要准备酒菜吗?”
蓦地,一阵敲门声传来,已是傍晚时分,小二来询问了。
“准备一坛老酒,三斤牛肉,三个拿手小菜!”
陆川拭去额头冷汗,平静道。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应诺一声,脚步声很快远去,不过片刻返回,推门而入后,将酒菜放好,得了赏钱,便既千恩万谢而去。
酒菜中无毒,即便有毒,对陆川也没有丝毫作用。
虽然菜肴酒水不错,可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陆川枯坐桌前,看着油灯从亮堂堂,一点点成了黄豆大小,直至噗的一声熄灭。
棒棒棒!
一连四声,四更天了!
陆川取出一个瓷瓶,绿油油的灯油倒好,重新点燃,诡异的绿色毫光,冒着烟气,飘散到了酒楼的每一个角落。
强大感知中,酒楼上下,无论是老鼠,亦或是臭虫,无一例外的晕倒了。
陆川翻身出了窗户,在街巷暗影中,有如鬼魅般前行,很快便到了灯火通明的谢家大宅外。
似这等豪门大户,自然不在乎几个火烛钱。
可惜,烛火和巡逻,挡不住一品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