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以判断出,珍贵至极。
就算是金婆婆等人身为一品绝顶,五毒教护法,也未必有几颗傍身。
但陆川倒好,竟是一点也不心疼,喂给了一匹马。
纵然这样的宠兽极为罕见,也不该这般奢侈啊。
对,就是奢侈!
而且,是赤果果的炫富!
金婆婆三人羡慕嫉妒恨的同时,都想打劫陆川,可一想到此前的种种,心底就不由一阵阵发寒。
实在是,这小子太邪性了。
横练二品时,就能杀死杀伤一品绝顶,如今不过初入一品,就能将五老打残,甚至重创赵宽。
纵然有取巧的原因,可方方面面,无不透出了陆川的难缠。
这样的人,竟然成了死敌!
金婆婆三人互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苦涩。
曾几何时,横行南疆的五毒教五老,竟然会对一个未及弱冠的青年,生出忌惮,乃至畏惧之心了?
陆川却是不管三人如何作响,甚至当他们不存在,旁若无人的救治火云驹。
火云驹的伤势太重了。
以至于,陆川几次都差点忍不住,亲手终结火云驹的痛苦。
但看着那双乌黑明亮中,依稀泛着火光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火云驹心中不息的求生欲,只得咬牙尽全力救治。
外伤还好,即便深可见骨的皮肉伤,以火云驹的体魄,也能在慢慢调养中恢复过来。
但肚腹上的伤势,除了被赵宽一脚踢破肚皮,肠子都流了出来外,脏腑也被赵宽那一脚中蕴藏的阴狠内气所伤。
这等伤势,即便是换做他自己,此时恐怕一条命也去了七八成了。
“你也是个命苦的,不好好在上京城享福,非要跟着我!”
陆川轻轻安抚嘶鸣不止的火云驹,右手不敢有丝毫颤抖,尽可能轻柔的将肠子一点点塞回去,然后取出了安道子送他的那壶酒。
这酒,可是安道子以甲子开花结果的并蒂莲实所酿,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
南下数月来,他也不过喝了大半而已。
其中大半,还是在萧家中,暗地里修炼九转玄功所耗。
也正因为这壶酒在,才能成功凝炼出一口先天真气,在今天出其不意的建了奇功。
也就是李月华在散功后,喝了三口,维持体内内气不散,功行一转。
其他人,连味都没捞着闻一下。
“你有口福了!”
陆川晃荡了下酒葫芦,掰着马嘴,倒了一口进去,便觉火云驹浑身绷紧,似乎要挣扎,赶忙压住马脖子安抚。
又取出一根特殊炼制的金针,穿针引线,运劲其上,将肚皮上的伤口缝合,最后倒进肚腹中一口。
这还不算,将其余较大的伤口,也一一缝合,前后忙活了近小半个时辰。
金婆婆三人看的头皮发麻,浑身冰凉,最后支撑不住退走了。
见过残忍的,还从未见过这般残忍的。
他们也是杀人如麻的毒道强者,平日里在人身上养虫,都是寻常事。
可这般,将动物当做衣服缝制的手段,还是第一次见。
陆川若是知道三人所想的话,定会嗤之以鼻。
不过,他也不会在乎。
就这样,为火云驹治伤的同时,陆川也暗暗运转玄功,修复体内的伤势。
不得不说,赵宽的实力,着实是他迄今为止所遇的敌人中,最强存在。
半步先天的修为,完全压着他打,若非有蛟渊铠和龙吟刀,现在陆川铁定是死人了。
而且,赵宽初时,还留了手,必然是想抓活的。
唏律律!
出人意料的是,两个时辰后,火云驹竟然站起来了。
虽然伤口已经止了血,可四肢却依旧打颤,不断用大脑袋拱着陆川。
这段时间,竟也没有五毒教之人前来。
“好了好了,大难不死,咱也不求什么后福,能够安安稳稳离开南疆地界就行!”
陆川拍了拍马鬃,深吸口气,强提精神,向前行去。
论伤势,他一点也不比火云驹伤的轻,甚至更重三分。
赵宽最后那几掌,虽然没有下杀手,却也是奔着废了他去的。
若非身上有蛟渊铠,横练体魄又坚韧无比,此时此刻别说走了,能站起来就是奇迹。
一人一马,相扶相携,亦步亦趋,慢慢消失在落叶遍地的山林之中。
北风呼啸而过,带走了那声声喊杀,却抹不去,山前那片几乎成了废墟的百丈绝地,印证着此前的惨烈大战。
嗖!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来到近前,看了几眼后,小心翼翼上前查看。
未曾想,短短片刻,身形一个踉跄,竟是倒在了绝地外围,尸身很快便开始腐烂。
后来人看到残骸,有如见鬼一般,纷纷远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