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若非别无他法,他也不想这么做,可若放任不管,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身殒。
他做不到!
“就算带回李家,也无济于事,李家那些族老……”
许莜彤俏脸一暗,似乎想到了什么,显然是很不看好。
这也难怪。
陆川身份有碍也就罢了,凭周丰的面子,未必不行,可难就难在,陆川能不能撑到李家,还有事后该如何收尾。
但李月华……
“哼!”
就在两人踌躇为难之际,一声冷哼传来。
“什么人?”
几声厉喝传出,却听衣袂猎猎破空声乍起,两道人影已经出现在周丰身侧,彷如哼哈二将,面色冷厉的看向周围。
这两人,正是周丰此行的最大依仗之一,两名二品高手。
但让周丰面色微凝的是,两大护卫这举动,分明是没有确定来者的位置。
这就棘手了!
明明发声,却位置难辨,只说明对方要么掌握有特殊秘技,要么就是修为远超两大护卫。
而周丰希望是前者,却更认为是后者!
不是猜测,而是直觉!
“舅舅!”
许莜彤蓦然惊呼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舅舅?”
只见一名身形儒雅,穿着青袍,约么四十岁许,面白颚下有长须,眉如卧蚕,俊朗非凡的中年人,不知何时来到了院中。
“李东来!”
周丰瞳孔一缩,赶忙上前,拱手作揖,“濮阳周丰,见过先生!”
“周公子客气了,有劳你照顾小女了!”
李东来淡淡道。
“咳!”
周丰面色讪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虽然事情不是他干的,但从头到尾却参与其中,现在正主的老爹找上门,狡辩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总不能说,我这是给你闺女做媒呢。
周丰敢保证,若这话说出口,这位能让自家两大二品护卫摸不到底的李家家主,多半会给他点难忘教训。
周家冠绝大晋不假,他也相信,没人敢对自己如何,尤其是那些绝顶强者。
但李东来不同。
这位,可是当世一等一的神医,有的是隐秘手段,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人。
“舅舅,我……”
许莜彤搅着衣角,神色不安。
“哼,待得此间事了,我会与你母亲好好分说!”
李东来拂袖,看也不看几人,径直进入房中,关上房门。
“呼……”
许莜彤吐了吐香舌,竟是大松口气。
几人见状,也是面色稍松,都没有进去打扰。
……
房间中,药香浓郁,两张临时搭就的床榻上,躺着两个人。
男子面如金纸,体表有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诡异的爬满全身,肉眼难辨,透着邪性。
女子肤色泛着微青,浑身寒意隐隐,彷如冻尸一般,唯有胸口微微起伏。
“哎!”
李东来神色复杂,目中满是心疼的走到李月华近前,探手在其脉门上轻拍几下,又取出一颗赤色宝珠,捏开其牙关,喂了下去。
“嗯……”
奇异的是,短短片刻,李月华周身雾气在蒸腾,睫毛颤抖,嘤咛一声醒转,先是茫然四顾,接着惊呼一声,“爹,你……”
“你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面对你母亲?”
李东来没有喝骂,唯有语重心长的痛惜。
“爹!”
李月华眼眶泛红,扑进李东来怀里,呜呜抽咽几声,猛的警醒道,“爹,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啊,陆兄,你怎么了?”
“哼,还怎么了?五脏六腑移位,筋脉尽断,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李东来没好气道。
“怎么会?怎么会呢?明明说好……”
李月华失神上前,痴痴看着陆川,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低落。
“哎,女大不中留,若非这臭小子,何苦累你受这番劫难?”
李东来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将女儿扶回床上躺好。
“终是我累了他,从润州城是这样,在北地是他救我,日月峡里也是如此,现在还是这样……”
李月华喃喃道。
“罢了罢了,为父在这里,就算是阎王爷要收他,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李东来叹道。
“真的?”
李月华眼睛一亮,眨眼恢复神采。
“真的!”
李东来生怕爱女心神有损,大起大落,药石难医,赶忙安抚几句,就着手医治陆川。
但见他先是给陆川服下一颗丹药,然后双手如电,指尖隐有细芒。
挥洒间,不知多少牛毛细针,已经布满陆川全身,颤巍巍明晃晃,好似刺猬一般。
李月华心疼不已,黛眉紧蹙,死死抿着唇角,却不敢发声惊扰父亲施救。
她虽然不学医,却认得,这正是自家不传之秘的绝技——子午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