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格挡,却被袭来的巨力压的手臂一麻,险些丢掉兵器,心下骇然,更是毫无战意,猛的双脚狂夹马腹。
唏律律!
战马嘶鸣不已,扬蹄飞踹许达来,迫使他不得不暂避开来。
即便是五品武者,毫无防备之下,也经不起战马飞踹之力,否则五脏六腑非受伤不可。
当然,如许达来这样的高手,轻易可以斩杀战马。
之所以留手,当然是如今队伍缺少脚力!
“哼!受死!”
许达来一个折身,滴溜溜盘旋数圈,猛的一扬刀,噗嗤一声瘆人闷响,在赵良佐后背划出了一道尺许长的血口。
“啊……”
赵良佐惨叫一声,却依旧死死抓着缰绳,打马前冲,飞奔出溃散的军阵,甚至撞飞了几名挡路的手下,直往营地外而去。
眼见赵良佐一人一骑,就要冲进民兵散乱的队伍中,一道隐晦的破空声再起。
咻!
墨绿光华在火光掩映下微微一闪,瞬间没入赵良佐后背,只听他惨叫一声,终于跌落马下。
他也算是命大,最后关头躲开要害,只是被伤了肺腑。
“都住手!”
许达来飞速赶来,一刀架在赵良佐脖子上,厉声怒喝。
当啷!
溃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第一个扔下兵器后,便有第二个,如传染的瘟疫般,剩下的人最终都扔下了兵器。
虽然时间很短,但从赵良佐受伤逃遁,军阵崩溃,一拥而上的民兵和数十护卫,已经杀死杀伤数十溃兵,还有不少受伤的。
而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民兵足有近百伤亡,入品护卫都死了六人!
“大小姐,幸不辱命!”
许达来押着赵良佐来到许莜彤面前,半跪于地,深深低下头。
呼啦!
其余护卫见状,齐刷刷跪倒,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这件事错不在许达来。
事实上,对于自家小姐收容这么多难民,众护卫心里都有怨言,但知道她是纯粹的心善,平日里对他们极好,所以不会表露出来。
但这次不同,许达来没有接到命令,就率先出手攻击官兵,可是担了极大的干系。
许莜彤有些不知所措,求助似的看向柳婆婆。
“小许杀敌有功,待回到州城,必有重赏,都起来吧!”
柳婆婆知道这时候要凝聚人心,自然不会当众处罚许达来,毕竟他的初衷也是好的。
但现在更棘手的是,如何处置赵良佐等人!
无论溃兵或逃兵,在场无论是谁,都没资格处置。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死官兵,你们是造反,会被诛九族……”
赵良佐满身血污,狼狈到了极点,色厉内荏的呼喊着。
除了冷静下来的难民表露出害怕外,其余人或多或少有些忌惮,却并未怎么在意。
“小友,看戏也看了这么久,总该有个章程吧?”
柳婆婆蓦然道。
“前辈说笑了,晚辈可一直在忙着呢!”
陆川指着大缸里仍旧闭目调息的两个小少年,美滋滋的啃了口烤肉,顺手抿了口酒,别提多惬意了!
“你……”
许莜彤气的胸前峰峦起伏,银牙险些咬碎,却又拿他没办法,现在满心后悔当初不该招惹陆川。
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后悔已经晚了!
柳婆婆一顿拐杖,冷冷道:“小友是在说笑吗?”
“呵!”
陆川咧咧嘴,淡淡道,“当然是都杀了!”
“都杀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许莜彤接受不了,就算是许达来这等心硬之人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还想养着啊?”
陆川冷冷一笑,不屑道,“你们还指望他们会感恩戴德?不要忘了,你们双方都沾了对方的血,不要妄想能和平共处!”
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成了猪头的彭渝,将之按倒在赵良佐面前。
“要么他死,要么你死,选一个!”
陆川淡淡道。
“陆公子……”
许莜彤美眸圆睁,刚要阻止,肋下陡然一麻,浑身僵住。
柳婆婆默默收回手,好似什么都没有做。
“你……”
彭渝还想说两句硬气话,可看到陆川冷漠的眸子,还有默不作声的许莜彤,终于承受不住,抽出宝剑,将赵良佐刺了个对穿。
噗通!
彭渝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呆呆看着死不瞑目,不久前还跟自己称兄道弟的赵良佐尸首。
“啊……”
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也很快消弭下去。
百十名溃兵,无一活口!
历经血与火的考验,虽然死伤惨重,但民兵终究是开始向狼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