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着无可匹敌之杀伐,但他也仅是多看了几眼。
“异象又如何,毕竟仅是宗师,能翻起什么浪花,将刀,来!”血泣手掌虚空一握,一柄如是青龙偃月的长刀被其紧紧握在手中,一瞬间,电闪雷鸣血雨戚戚。
“大明十四势藏有十四刀,大哥你说血泣需用几刀?”阿成看着血泣眉头一挑。
“天、地、将、法、智、信、任、勇、命、权、贪、叛、同,最后一把奉天成仁,应该会用六刀。”苟立人细细说来,道:“大明十四势毕竟不是他的,勉强炼化而已。”
“屠尽凡尘敌意,扬我东厂仙威,屠龙无悔!”血泣大喝,刀锋轰鸣,腾身而起,将刀猛然劈下。
裹血的煞气凝成实质,虚空中一个巨大的血红十字腥芒如刃,撕开雨幕直杀程瞎子。
“杀!”
程瞎子战戟划破雨幕直指血泣,面庞萧瑟冰冷无情。
“吼!”
军令出,万甲行。
瞬间,镇郊荒野之上充斥着彻天的战场咆哮,震耳欲聋。
无尽的战意在冷甲军上空凝聚,顷刻间凝成一柄十数丈战意战戟,漫天的雨水拍打在纯黑的战意战戟之上,如战鼓敲响,咚咚咚咚......
虽是与血泣差一境,程瞎子此举何不彰显将人胆魄,世上本无最锋利的矛最坚硬的盾,他没有任何保留的直出杀招,硬撼。
冰冷冷甲内唯有战意缭绕,冷甲军又是一声怒吼,程瞎子身躯落地而后猛的跃起,用那修炼了几十年的真气裹在脚上,将腿崩到极致,一脚踢在战意战戟末端,轰向那猩红的刀锋十字。
轰~
雨夜苍穹如烟花绽放,散落茫茫红霞,就着雷鸣电闪将整片虚空渲染得炽热几分。
战戟与十字相撞,顷刻间爆碎开来,掀翻无数垂云,可怕的气浪自撞点向四面八方袭杀,虚空震碎,山河倾倒。
噗~
程瞎子如断线风筝般被反震倒飞出去,所过之处古树倒塌,山石碎裂,身子在地上足足拖行两里之余,他手持战戟单膝跪在丈深的泥坑中,鲜血染湿淡白的胡须,浸入冷甲里。
血泣蹭蹭蹭倒退十数步,每一步都踏碎虚空,官袍碎裂,虎口生疼。
“虽是有昔日袍泽功果相助,怕也抗不过接下来的两招了,境界之差啊。”看着撑着战戟单膝跪在地上的程瞎子,同为军人的阿成有些惋惜。
“军人除外,可以轻视任何人,没有杀伐腥血气,何来百世享太平,有一种死叫视死如归,至高无上的的死法。”苟立人虽是缓缓点头,话却有些相悖。
“或许这就是我华夏气魄吧。”阿成眯了眯眼看向程瞎子,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一招交锋,万卒冷甲仅剩七千余,程瞎子又是咳了口血,迎着大雨伸手一抹,那银白战戟被他狠狠的捶在地上,嘶喊道:“东厂祸我大明,伤我华夏根基,昔日兄弟请来助我,醒来!”
“苟利家国生死,戟指长空还碧清,文武不分匹夫当志,昔日兄弟若还残存浩然气,请随我醒来!醒来!醒来!”
冰灵小世界战意昂扬,镇郊荒野里狂风刮雨,倒塌的古木在雨幕下缓缓蠕动,一只只白骨手掌握刀拿剑翻出泥地,有的身着缟素,有的披着残甲,有的甚至拿着锄头镰刀,就那么殃殃的走到程瞎子身后。
白骨骷髅愈聚愈多,翻在倒塌的树干上,踩在树叶上,立于水坑中,站在坟头前......
“苟立人!”见到程瞎子竟是能唤醒昔日袍泽,血泣眉眼爆怒,刀锋直接苟立人,咆哮道:“你他娘的又骗我!”
“在易市你确实无法脱身,清忞宗二长老、天姥仙山历仙师,你觉着你能全身而退?”苟立人淡淡的道。
“嗤~怕是有第三人吧,你那叔叔呢?”血泣收起盛怒,满脸讥笑,道:“就算来这乱葬岗,他程瞎子能唤醒袍泽又能如何,我一刀屠之。”
苟立人摇摇头,道:“你不懂。”
“哈哈哈,你看我如何斩尽这些残魂!”血泣大笑几声,收敛周身的银芒,任由大雨淋在身上,将头冠摘下,看向唤残魂的程瞎子,道:“将他斩后就有答案了,我看你再拿什么博大明的气运!”
十数吸后,除了滂沱雨声雷鸣之外,整个镇郊荒野都陷入一种异样的宁静,程瞎子面向身后的万余骷髅,扬起头颅在胸口上重重的捶打三下,道:“诸位兄弟,我程瞎子残喘了这么些年,实在对不住了,今日过后诸位随我一道下黄泉,勿要念留人世,如有来生...算了,哪有什么来生。”
“诸位兄弟,还请为我大明以军魂撼定气运!”
大雨滂沱,拍打在残甲缟素上,白骨缓缓抬起头骨,脚骨轻动,好似听得将军令。
领命。
PS: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