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扬扬炒了好几年的千禧虫最终被证明只是个笑话。再一次踏入二十一世纪,马小跳并没有多少世纪之交的感慨,他现在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比如:时间不够用。很奇怪,上辈子他在那个三流的大学里混日子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他把大把的时间交给睡懒觉,交给玩游戏,交给打牌喝酒,交给跟张小花卿卿我我,可还是闲的发慌,青春好像怎么都消磨不完。可这辈子,无论他如何地早起晚睡、争分夺秒,时间总是不够用。有太多的事情等在他的面前,学习、工作,他像个铁人般地连轴转个不停,却绝望地发现堆积的事情反而越来越多。这种超负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算高建国教给他的那套对调节身体极有效果的健身操也没能顶住。某个清晨,马小跳一觉醒来时发觉自己头晕脑沉,眼冒金星,浑身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他生病了。俗话说“人定胜天”,这时候马小跳就发现这句话完全是屁话,如果老天爷让你生了病,你别说去胜它,连自己的吃喝拉撒都成了问题。
马小跳被诊断为因为劳累过度引起的功能性身体机能紊乱,被要求卧床静养,他手头上的工作不得不全都推到了一边,连自己的学习也受了影响,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等着张小花给他送饭。他现在也住在校外,一间条件很好的公寓房。因为病情不重,又怕父母担心,他干脆没有跟家里说,把照顾自己的重任交给了张小花。在度过最开始两天的坐立不安后,马小跳很快就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他发觉这种生活其实也不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儿玩玩游戏,看看电视,读读报纸,不用怎么费心,一天就那么慵懒地过去了。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该不该换种活法,挣那么多钱干嘛呢?想想看,现在他的摊子铺的有多大。连锁服装店,电器厂,网吧,投资公司,网络公司,房地产公司,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地把这些企业交给了其它人去经营,可随之而来的琐事还是多的要命。上辈子他因为没钱受了不少气,可这辈子钱多了,好像也并不怎么开心。他忍不住想,为什么要这么累呢,钱够花了不就挺好的。转眼他又想到了张小花,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之前他一直以为张小花是因为钱才跟他分手的,可这辈子的遭遇却让他对自己的这个观点产生了怀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张小花早就知道了他的身家,可从来没有什么热切的表现。她既没有三天两头地缠着让他给自己买昂贵的礼物,也没有迫不及待地通过某些举动与马小跳把关系确定下来,她就像平常的女孩一样,没事跟他撒撒娇、拌拌嘴,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那她上辈子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呢?还那么决绝,连以死相逼也没能把她拉回来。马小跳百思不得其解,他扔下了手里的遥控器,郁闷地叹了口气。…………一阵门锁响动,门开了,张小花拎着个保温壶走了进来,又到了午饭时间,马小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一点儿也不饿。张小花放下保温壶,边换鞋边说:“有一封你的信,我帮你带过来了。”糟了,躺着的这几天,居然忘了姚燕的信的事儿,马小跳心猛地一颤,心虚地看着张小花,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张小花却没有一点儿反常的表现,她非常自然地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封信来,随意地扔给了马小跳。粉红色的信皮,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没错,是姚燕的信。
“谁寄过来的啊?我怎么看到是国际邮件?”张小花不在意地问。“一个笔友,上次去美国的时候认识的。”马小跳心虚地回答。“噢。”张小花应了一声,并没有过来让他拆开看看的打算,而是打开了带来的保温壶,把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了马小跳身前的小桌上。扑鼻的香味在整个屋子里弥漫,不过别误会,这可不是张小花的手艺。她也曾经给马小跳做过两次饭,结果是她受累而马小跳的胃受罪,于是这几天她都是在外面的饭馆叫的外卖。张小花最后端出来的是一小碗汤,略带一丝紧张地放下。马小跳有点儿奇怪,平常饭馆里的汤都是简单的开水泡紫菜,他都不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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