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对方腊,如何逃脱得过?”
徐子凌迟疑片刻,道:“我以前没见过方腊出手,倒是没想到他如此厉害。不过有百花姐在,方腊抓住我也不会拿我怎样。”
老人冷声问道:“若是你被制住后,方腊借机让人去捉小月儿,你当如何?”
徐子凌微微一笑:“这不是还有师傅你嘛,我被抓住了,肯定会让百花姐去找你保护月儿的。不过话说回来,师傅你这一日干嘛去了,要是你在,也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
老人道:“以后你总会成家立业,事事都需要为师替你照看的话,若是有一天为师命归九泉,你这一家子人该怎么办?你这跳脱的心也该收一收了。在叛军里混了这么久,竟然连亲信都不知道培养,万一哪日义军出了内乱,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孑然一身也就罢了,你既想与李丫头成家,有了牵绊,又要参与到叛军中去,置身险境之中,哪能不为她们考虑……”
“好了,师傅,徒儿知道错了。”老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话下来,砸得徐子凌无奈又无辜。
老人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培植亲信的事肯定要在方腊登基之后再做才名正言顺,太早了恐怕会适得其反,遭到猜忌。
月儿的事就纯属意外了,他是没想到包道乙会碰到月儿,又正好周倜不在。
师徒两人继续在路上走着,气氛已是柔和了许多。
“师傅,真的要现在就离开杭州吗?”徐子凌问道。
周倜头也不回道:“自然是越快越好,那方腊登基之时,即使你一再推脱,他也肯定会封个一官半职给你,借此把你和他们绑到一块儿去。我借此将你带离杭州,就是为了让你先断了与叛军的联系,就算你还想帮那方百花,也可以换个身份暗中去帮她。日后官军扫平乱军时,你也能轻松脱身。”
“怪不得人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呢,”徐子凌张嘴笑了笑,“师傅您这圈圈道道也太多了,太阴险了,不过徒儿倒是受益匪浅。”
老人转身又是一巴掌拍在徐子凌头上:“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那是孔圣人责骂老而无德行者的话,你莫要望文生义。”
徐子凌讪讪地笑了笑,他哪里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意思,只是想与师傅谈笑而已。
……
师徒二人回到五闲楼后,月儿已经苏醒了过来,正裹着毛毯与茗夏坐在大厅里面,除了面色有些白以外,气色总体看起来还算正常。
徐子凌缓缓走了过去,坐在了她们旁边,对月儿问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月儿看了他一眼,一改往日的冷漠,轻声答道:“好,好多了,之前的事,谢谢你了。”
徐子凌发现她在说话的同时身躯在微微颤抖,想来是扈三娘的奇寒真气散到了体内,引发了寒症,便自作主张的将手覆在了她冰凉的小手上,将自己的真气渡到她的体内。他现在的真气虽然无形无色,却有了温度,可以帮她抵抗寒冷。
刚被他的大手碰到的时候,月儿惊了一下,本想挪开却感受了暖流从手掌开始向体内蔓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但徐子凌的手覆在她手上,她感受到的不止真气的温暖,还有他手掌本身的温度。
徐子凌发现她脸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真气效果拔群,便将手贴的更紧,加快真气传输的速度,旁边的茗夏却是轻轻笑了笑,伸手替他理了理方才被方腊打乱的头发。
坐在墙角的周倜看着三人和谐相处的模样,满是褶皱的脸上堆起了和煦的笑容。
府衙后院内,因为徐子凌和周倜先后的打搅,宴会已然不欢而散。
众人离开后,方百花拦住了回房歇息的方腊,问道:“你方才为何拦我?”
方腊答非所问道:“小妹,你觉得我的武功比之周倜如何?”
方百花怔了怔:“周老前辈成名已久,兄长自然是要稍逊一筹。”
方腊笑了笑:“其实不然,周倜年岁已经高了,提气、变招的速度已经大不如前了。”
“那兄长之前不是也在数十招内便被周老前辈打败了么?”
方腊摇了摇头:“即使我现在仍旧打不过他,但到了我们这种境界,没有个数百招,他也很难找到我的破绽。至于他为何数十招便找到了我的破绽,是因为我故意漏出来的。”
“兄长为何与周老前辈演这一出呢?不可能是为了子凌吧。”方百花疑惑道。
方腊再度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是为了他。打斗时周倜悄声与我说了句,‘当我欠你个人情’,因此我才配合他演戏。你当时只注意徐子凌,没有发现我与周倜的小动作,反倒是他看出来了,这也是他后面用眨眼提示你不要说话的原因。”
沉吟良久,方百花讶然道:“如此说来,是你与周倜达成了协议,以这样的方式不仅将子凌从包道乙的事中抽身了出去,还让众将觉得兄长为了包道乙不惜与周倜敌对……”
与周侗投桃报李,对众将千金买骨,方腊的算计,自然也不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