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之极,左旋天;左旋天之巅,雪华山;雪华之顶,便是这万仙冢。万仙冢,顾名思义乃是六界众神魂归之地。
在万仙冢的虚空之上整齐的排列着自上古以来各路神仙的牌位,从上神到玄天真神,无一不是生前功绩卓著,死后哀荣万世流芳。天道为彰万仙之德,在牌位之上留存了其生前少许神识,以供后人凭吊。
可不知为何,在万仙冢东北角独有一座水晶牌位黯淡无光,上面竟没有一丝神元。这牌位正面上书:北辰璇玑星君珞遥上神之位,牌位的背面详实地记载着这位上神的平生功绩和经历过的所有天劫。
万仙冢万年沉寂之地,此时却有一个男子独立其中,玉冠长发,一身雪白仙衣。
山顶皑皑白雪仿佛在他俊朗的脸庞也镀了一层寒霜,恣意的寒风吹动起他的青丝,他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璇玑星君的牌位上,他的手轻抚着那牌位,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就这样久久的伫立在那里,如果不是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暖的目光,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万仙冢里一座神仙的雕像。
云苍山,苍莽云海之间,望断崖,巍峨悬崖之上,有一间小小的草庐。草庐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正在对桌而食。
那姑娘吃了一口菜,俏眉微皱,“千辰,你没放盐?”
少年埋头吃饭:“师父,您说过修行之人要舍五味,断六欲,离七情。修行在心中,放不放盐的没那么打紧。”
“好好说话。”姑娘扶额。
“师父,家里穷的叮当响,哪有钱买盐?!”少年皱眉道。
一晃数载,少年已经长成挺拔的青年,俊逸的脸庞褪去了稚气,多了年少轻狂的风发意气,白布素衣掩不住一身仙风道骨。
青年自云中御剑而来,落在了望断崖上。
青年冲着草庐朗声说道:“师父,我回来了!”
从屋里走出来的还是当年那个姑娘,依然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如桃花樱唇如朱,含笑望向青年。
风穿过崖上的樱花树林,花瓣纷纷如雨坠落,落了那姑娘满头。
“天权星君,好巧啊,你也来祭拜先人?”
珞千辰的思绪被身后的声音搅得戛然而止,他转过身来,看见了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身着墨色暗纹长衫,外面披着一件绣着飞狼图腾的披风,凛冽的山风吹起那人的衣袂发出悦耳的簌簌声,雪白的狐裘领子让那人的脸色更显苍白,珞千辰的目光落在他那张阴柔魅惑的脸上,他额间殷红的火焰纹提醒着珞千辰其尊贵的身份——魔君紫夙。
他拱手说道:“‘巧遇’实非在下所愿,魔君既然要祭拜先祖,在下不便多打扰,告辞!”言罢转身要走。
“天权星君且等等,紫某此来就是要找星君您的。人人皆知天权星君是这天上地下最‘多情’之人,今日怎么对我如此冷淡?”紫夙说的是套近乎的热络话,听在珞千辰耳里却更像是揶揄。
珞千辰充耳未闻一样,仍御剑要离开此地。
“珞千辰!关于你师父的事情你不想听听吗?!”紫夙突然在他身后大喊。
紫夙话音未落,珞千辰竟如一道寒光般激射而来,紫夙的脖子眨眼间被他死死钳住。
“紫夙,话说太多对身体不好!”珞千辰沉声说道,他眸中尽是狠戾之色。
“咳咳咳,天权星君好生厉害!不愧是珞遥的徒弟!”紫夙硬挤出一丝假笑,故作镇定的说道。
紫夙的眼瞳里映着珞千辰冷漠的面孔,眼前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的凉意更甚于这山上亿万年的冰雪。“珞遥”二字脱口之时紫夙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珞千辰指尖流了下来,那是紫夙的血。
“你师尊已经星陨,你再自我放逐千年万年又能如何?吾知你心中所求,听我一言,你能如愿也未可知?!”
紫夙脖子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狐裘领子,他眼波流转中一副深有玄机的样子。
珞千辰冷笑,将脸贴到紫夙耳边轻声,说道;“魔君且说来听听,或者,我送你亲自去见见先祖也未可知?!”
紫夙不禁瑟缩了一下,他调整好情绪方缓缓开口说道:“上古时,我祖曾与天尊同行天地,游学悟道钻研道术,为六界造福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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