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虽然是用来形容人的,但此时林飞就想形容下院外院内的景象对比。外面分明气派的很,里面呢,到处是酒瓶,碎玻璃,还有食物残渣。大门口的垃圾桶旁边,脏的让人不忍直视,一股酸腐味在空气中飘散,叫人窒息。
林飞还没看清堂屋里的人长啥样,就听一声怒吼,随后,有只酒瓶子飞出来,砸向他的面门。
“见面礼么?”林飞侧身一闪,轻松躲过。
里面的人有一秒愣神,然后不信邪似的,两只手左右开弓,狂扔酒瓶。
一时间砰砰声不绝于耳,急的门外的老胡使劲儿拍门。
“我没事。”林飞躲闪的空隙,还不忘报平安。
终于,院子里静下来了,葛石宏瓶子扔完,扔无可扔,而林飞依旧好好站着呢,甚至冲他微笑。
“这个见面礼够隆重的,我挺喜欢。”林飞没事人一样走近,跟葛石宏打了照面。
这人跟老胡差不多一个年纪,长相和身材都很平凡,没有稀奇之处,唯有头上许多银丝有些扎眼,想必是愁思过度导致的。因为长期不出门,酗酒度日,他的脸是酡红色的,林飞仔细观察,发现他的眼睛都红红的,眼白布满红血丝,直勾勾盯人看的时候,相当吓人。
“你是谁?”眼见林飞迈过门槛,葛石宏眼神闪烁,问道。
没被酒瓶子吓退,也无惧他野兽一样的凶狠目光,葛石宏反倒有些慌乱了。
“我是谁不重要,你别紧张,坐下来跟我谈谈吧。”林飞单手虚按,不客气的坐在小桌前。
“我不认识你,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请你出去!”葛石宏依旧站着,绷紧身体下逐客令。
林飞抬头看他一眼,心里有些好笑,喝这么多酒,脑子还是清醒的!所以喝酒到底有什么用?
“现在破产的多了,有谁像你这样?非要闹得妻离子散才甘心是吧?”林飞没好气的问道。
老胡一再叮嘱他不要刺激葛石宏,可林飞见了这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反正说的也是事实,葛石宏喝酒都麻痹不了自己,事实怎样,心里肯定是有点数的。
果然,葛石宏眼睛惊痛了下,并没有发狂发癫。
“你又知道什么?就来教我做人?”葛石宏反过来质问林飞。
“我没想教你做人,只是看闹闹可怜,所以来做做你的工作。”林飞试着用孩子软化他的心。
葛石宏顿时沉默,一屁股坐了下来。
投石问路成功,林飞心里一喜,打算好好问问事情的缘由。
就在此时,院门那边一阵响动,老胡忽然出现。
“林飞?你怎么样?”
堂屋的门只是罅开一道口子,窗户都关的紧紧,拉上了窗帘,隔着一段距离,老胡根本看不到屋里的情形。
因为刚才院子里摔酒瓶子的声音,响个不停,老胡在外面听的清楚,后面两人在谈话,他反而听不到了,还以为林飞受了伤,这才着急忙慌的借了个梯子过来,看里面到底发生了啥。
“我没事,你不要进来。”林飞赶紧站起来,交待道。
“我认识这个人!”葛石宏看到老胡,双眼睁的溜圆,“上次来讨债的,当中有他!”
忽而手指林飞,“你和他都是晨曦农业公司的!什么做我的工作?什么看闹闹可怜?你就是个讨债鬼!”
葛石宏激动了,没有酒瓶出气,伸手就掀了桌子,“你们是傻逼吗?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没钱,一分没有!有本事去法院告,要不然,来一个我砍一个,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
说完,转身就进了厨房。
老胡傻眼,万万没想到,自己帮了倒忙,赶紧冲林飞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来啊,他拿刀去了。”
话刚落音,人家已经手握菜刀冲出来,对着林飞的肩膀就砍,眼神疯狂。吓的老胡大叫一声,差点从梯子上滑下去。
原以为,林飞这下要见血了,葛石宏要是下手够狠,说不定卸掉一边膀子。老胡可以说心里哇凉哇凉。
单手捂着眼睛,半晌才敢从指缝里偷看。
出乎意料,林飞站的笔直,那把雪亮的菜刀悬在半空,没能砍下来。葛石宏脸憋的通红,还在往下用力,林飞握着他的手腕,面不改色。
“不好意思了。”林飞眼神一冷,手用力,葛石宏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再用力,对方闷哼一声,刀从空中掉落,林飞另一只手抄过来接住,看似凶险的局面,就这样被他轻松破解。
“你……”葛石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林飞的胆色和身手,犹记得上次发狠砍人的时候,没有人敢撄锋芒的,躲都来不及,这次来了个硬茬?
“放手!砍不了你,我砍自己总可以了吧?垃圾公司要狗屁的债,连告老子都不敢!”葛石宏说着,奋力挣扎起来。
林飞听他这么说,当即把菜刀一横,锋利的刃贴着葛石宏的脖子,“你真的那么想死?没了饭店,什么都不要了是吗?”
葛石宏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往后退,林飞一把托住他的后脑,不让后撤,“说啊,这么窝囊的男人活着确实浪费空气,不如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