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也就是说,他时时刻刻都得忍受各种各样的疼痛,那得多难受啊?
我心疼地看着他,我都能感觉到我自己的眉头都快拧成一根麻花了。
他伸手舒展我的眉头,笑着说:“阿锦,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多数时候就像蚂蚁挠痒痒似的,一点儿也不疼。”
呵,他刚刚还说疼痛一直都有,结果转眼间又说不疼,我都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了。
我把掉在地上的夏被捡起来,又把散落一床的枕头都放好,最后才问他,“要不要起床呀?”
“要!”他向我伸出双手,我扑进他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锦——”他的声音绵绵的,似乎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好吧,我承认,就是有一种蛊惑我的力量,“阿锦——”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声一声地唤着我的名字,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被他叫化了。
我环住他的身体,慢慢抱着他让他坐起来,他也很配合地用双手撑着床,让自己坐稳。
然后我拉过床边的轮椅,他自己双手撑着往床边挪,然后对准轮椅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往轮椅上转移。
整个过程看得我心惊胆战,我的双手就在旁边随时护驾,事实证明,他还是需要我的。只差最后一点点就能坐好了,可是就那一点点,他就是没有办法自己调整过去,最后是我拖着他的身体,帮他在轮椅上坐稳了。
我推着他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毕后,他让我去准备早餐,自己则在卫生间上厕所,他还是那句话,“阿锦,我动作很慢,你不用等我。”
鉴于他之前在卫生间摔过,我其实挺不放心他一个人的,但是他恳求地看着我,要我给他最后一点尊严,我实在不忍,还是关上门出去了。
我从冰箱里拿出几片切片面包,又拿了两杯牛奶,准备热牛奶的时候,想起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吃早饭呢,所以我只热了我自己的份。
吃完早餐,我看着家门口的地上有些脏,又去扫了地,拖了地,我甚至还找了块干净的抹布把家里的柜子啊相框啊全都擦了一遍。等我把这些全都干完,他才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我还以为是他洗了个澡,结果他摇摇头,说那只是出的汗。
“那你的头发这么湿,一见风很容易生病的。不如你吃完早餐我帮你洗个澡好了?”我提议。
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阿锦,麻烦你了。”
我还以为他不会同意,还准备多说两句劝说他呢。没想到他同意得还挺快,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我帮他换过裤子,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他也就无所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