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贺师姐吗?”
燕从灵同样不是什么善茬,语气绵软藏针,哪里疼就往哪刺,“怎么嫁了人还成这副模样了?”
“咳、咳咳燕从灵……”
贺瑶光气得咳嗽,恨恨瞪着她,“燕从灵,你少来看我笑话,要是你遇见那东西,定然也是和我一样的下场!”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燕从灵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正色地问,“它怎么伤到你的?”
镇妖塔后,世间大邪大恶之物基本都被关在里面。
如此棘手凶悍的东西,实属少见。
回想起到处覆灭燕氏的庞大兽类黑影,她脸色越发冷肃。
“它的本体应该不在六王府上。”
贺瑶光缓缓撑起身子,靠在一只软枕上,气息虚弱,“那日姚贵妃办了一桌家宴,我和宁墨章过去吃了几盏薄酒。”
“薄酒?”
燕从灵轻笑一声,“你那点子酒量别是撞了邪吧?”
对方目含愠怒。
宁封离每年都会拨银钱,给他们办一桌丰富的年宴菜。
美酒自然必不可少。
岳凌恒永远喝趴一个又一个人,最后寂寞独享一桌饭菜。
贺瑶光就是那个第一个趴的,而且还是年年第一。
就这,她怎么好意思去跟姚贵妃喝酒?
也不怕劲头上来,照着自己婆婆脸上赏两拳?
“燕从灵,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定那晚自己没有看错!”
贺瑶光有些急了,伸手过来抓她。
少女没有躲,手臂被拽住那刻,她低头对上这个同僚的双眼。却见以往高傲不可一世的眼中,瞳孔正在急剧颤动,满是惊惧……
“我当时回房的时候,有东西从背后袭击了我!”
她边说边借力坐起,生怕燕从灵不信,直接解开衣扣,褪露出后背大片雪白肌肤。
凌乱的长发垂落,上面那个冒着黑气的爪痕,清晰入骨……
白术说的还是保守了。
但凡再深一寸,恐怕心脏都会被掏出来。贺瑶光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着坐在这里和她说话。
“那东西速度很快,那晚我因醉酒反应慢了些,回身格挡时只隐约闻到一股味道。”贺瑶光重新穿回衣裳。
见少女正凝眉看向自己,唇角翕动着低声说出一句。
“是牡丹香气……”
“牡丹?”燕从灵忽然想起河里捞上来的那个妆奁。
那是皇贵妃的东西……
贺瑶光点头,确定道,“是牡丹,那东西邪气浓重,是奔着我的性命来的。但奇怪的是只抓了一下就消失不见,就好像……实力受了限制一样。”
不然,按照她当时的重伤状况,对方只要再补一刀,必死无疑。
所以没这么做的缘由,很可能是因为支撑的时间太短了。
燕从灵问,“六王府你都查看过了?”
“这说的是什么废话?我这满屋的符纸没看见吗,大白天就瞎了眼。”贺瑶光和她就和睦不了几句话。
妖邪之事关乎人命,所以抓妖师的行动力毋庸置疑。
慢上一刻,可能人命就没了。
燕从灵倒也不生气,只淡淡抬了抬眼,睫羽浓黑,“你那天还有去其它地方吗?或者说进宫时见过谁?”
既然不在六王府。
那就是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