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急,但眼下他可要先安抚好文翰这头比马超恐怖万倍不止的食人恶虎。韩进速速来见文翰,此时文翰已引大部兵马来至允吾城下。
“败军之将韩进,见过军侯!军侯威势盖天,能得军侯庇佑,实乃金城、武威、张掖三郡百姓之幸也!”
韩进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引着梁兴等部将,齐齐在文翰面前跪下。文翰眯着刀目,心中暗暗摇头叹道。
“韩文约一世英雄,却生得如此犬子,败尽其一生心血,当真让人唏嘘不已呐!”
文翰心里虽是如此在想,但表面上却无表露丝毫鄙夷之色,呵呵笑道。
“韩贤侄快快请起,我与你父虽为敌手,却是互相敬重。韩贤侄深明大义,不愿三郡遭覆战火,因而率众来降,此等过人胸襟,不得不让本军侯心生敬意。”
文翰扶起韩进,韩进听得文翰赞言,颇是受宠若惊,更暗暗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文翰将韩进一切表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然发笑。两人叙礼完毕,韩进引文翰还有其麾下兵马入城。
兵马安顿完毕,文翰麾下军中将校和韩进麾下文武皆聚于允吾大殿之内。文翰坐于首座,其麾下将校坐于左席,韩进与其麾下文武坐于右席。
文翰对韩进各人做了一番虚情假意的赞赏后,却无封赏官职,韩进、还有其文武皆是心中忐忑,但谁都不敢张口去问。
文翰忽地脸色一沉,望向韩进。
“韩贤侄,你可知近日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事烦忧。若不能解决,我寝食难安啊!”
“军侯之忧,即乃小人切腹之忧。不知小人可否有这荣幸为军侯效犬马之劳!?”
韩进立即起身作揖,卑恭卑敬,谄媚如狗。看得在韩进身后的一众文武,个个都是脸上带愧,低头不敢对视对案的文翰麾下将校。
“难得韩贤侄有这心。恰巧要解我之忧,非韩贤侄不可。”
韩进听得心中一惊,他都不知自己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助得这个威震西北的巨雄解忧,连忙鞠身又道。
“小人万死不辞!”
“好!韩贤侄实在痛快!本军侯数月前,得一大才,此人多智忠义,实乃是难为可得的治世之才。可他却不肯为我效力,令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但若是韩贤侄愿费些许口舌,却大有可能助我劝得此人来投!”
“此人能得军侯赏识,可谓是三辈子才修来的福气。是谁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韩进眼目一瞪,似乎为文翰极为不忿,却不知在他身后的文武个个都是脸色大变,梁兴更在连连对韩进打着眼色。
文翰呵呵一笑,眯着眼望住韩进。
“此人韩贤侄也是认识。”
韩进眉头一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一时间却未能想出,再是鞠身拜问。
“恕小人笨拙,小人这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认识这等狂徒。还望军侯告之。”
韩进此言一出,当即寒透了他麾下文武的心。文翰口中那人,对韩家鞠躬尽瘁,立下无数功绩,看这韩进的态势,想必早就将那人忘记了!
“成!公!英!”
文翰缓缓张口,一字一字地说道。韩进脸色大变,连忙跪下。
“军侯恕罪呐!!昔日战事全是那成公英一手安排,与小人无丝毫关系。那恶徒尽拢大权,小人早前多有相劝,令他勿要与军侯相抗。可他却执迷不悟,呵斥小人,引兵前赴那马孟起处!”
韩进连连磕头,身体战栗,似乎极怕文翰要秋后算账,对他不利。文翰看得眉头大皱,忽暴喝一声。
“够了!!!”
砰!
韩进被文翰这一喝,心里一惊,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但还是强忍着剧痛,堆起谄媚的笑容,指天发誓道。
“小人对军侯绝无异心,此心之诚,日月可鉴!!”
“起来!”
韩进这人,当真是小人中的奇葩。文翰心中默默腹诽,大手一挥,便是喝道。韩进速速站起,俨然一副惟命是从的姿态。
文翰下意识地又做出他那标志性的动作,做手指轻敲着桌案,韩进只觉文翰的指头不是敲在案上,而是敲在他的心上,敲得他的心七上八落,混乱无比。
突兀之间,文翰缓缓张口问道。
“韩贤侄,你可愿为我劝服成公英?”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韩进心里一抖,双膝立即砰的跪下,下意识地就应道。
“军侯之拖,即乃小人之使命,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亦绝不有辞!!”
“哈哈哈哈!!!好!好!好!韩贤侄当真乃世间少有的奇葩!!!你有此等大才,我岂会不好好加以重用。若你当真能替劝服那成公英来降,我必以重职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