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马,高顺急而问之,得知这羌胡大寨内严加守备,四处更布有哨塔、斥候提防。高顺派出的斥候,正是被胡军的斥候发现,两方发出了冲突,各有伤亡。
高顺一听如此,便知他昨夜杀的定不是北羌之王柯拨乌水。高顺暗暗惋惜,若昨夜他能击毙柯拨乌水,胡军必然自乱阵脚,待西河、定襄、雁门援军一到,他就挥大军趁势扑杀,将胡军杀回胡境!
而像昨夜的时机,绝不会再有。胡军尝得如此惨痛教训,已经严加守备,不会像昨夜那般守备松懈,让高顺的兵马轻易杀入营寨。更何况,羌营大寨内兵量如潮,昨夜若非这些羌兵强过难路而来,以致精力衰竭,而又因防备松懈遭到袭营,仓促慌乱应对,否则高顺岂能得此大胜。
而高顺亦知,待胡军回复精力,疲惫一去,必往九原倾覆扑来。于此,高顺急令各部将领,筹备城中防护之事。
五日后,西河、定襄、雁门三路相继赶至,九原城兵力增至三万。高顺也因此,落下心头大石。九原拥有三万兵力守护,他便有充足的信心,抵抗胡军的攻势,等待河东的援军赶至。
至于柯拨乌水,闻得九原连增兵马,亦是后悔莫及,若非五日前的大败,说不定此时他早以攻下了九原城,诛杀了镇守并州的大将高顺。如今九原有三万兵力,胡军先前的大好时机立即消去大半,再想攻略九原,乃至整个并州,只怕会是一场艰难无比的持久大战。
不过柯拨乌水并无因此生出退意,因为令他最为畏惧的冠军侯文翰正于凉州征战,若北羌想要在文翰手下翻身,就唯有此次的机会。否则一旦,文翰攻占凉州,其势力之浩大,足以成夺天下之根底,那时北羌定永无翻身之日!
柯拨乌水此番举兵,几乎将北羌内的男汉都给征集,现今北羌胡境内大多都是妇女、老人、小孩。
柯拨乌水此番造反可谓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胜则能为北羌带来光辉之日,败则输尽整个北羌一族!
因此,待胡军疲势一去,柯拨乌水便急令大军进攻九原城,仅留下五千兵马据守营寨,八万多的胡军几乎将九原城围个水泄不通。
高顺临危不乱,自守北门,副将刘辟守南门,东、西两门高顺皆派稳重之将据守,借深沟土垒之险,以箭矢、落石、滚木等方式阻击胡军的攻势。九原城三万将士,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不畏牺牲坚守九原,皆用尽浑身解数阻扰胡军攻势。
因为他们都明白肩上的担子,那关乎着近百万汉人百姓的安危,若他们一败,这百万百姓便要这群穷凶极恶的胡人手中,遭尽万难!
高顺在并州九原正与北羌胡军激战,与此同时在河东安邑。
徐晃收到高顺的急报,得知北羌在临河的恶行,与十万胡军正于并州造反的消息时,徐晃当即爆发出滔天覆海般的杀气。徐晃急唤来各部将士筹集一万兵马,准备火速赶往并州救援。
并州乃文翰势力之腹地,不容有失。但虽是如此,无论是高顺还是徐晃都十分有默契地没有传信告之文翰这个消息。
文翰在凉州的战事,尤为关键,若成必有数十年之荣盛,且有了夺天下的根基。若败衰势必定一发不可收拾,更有可能从此退出争夺天下的雄主行列。
因此高顺、徐晃皆不愿因并州之危,而令文翰费神乱心,以致影响凉州整片战局,令时下难得的大好时机变为无尽的灾难。
眼下情势,可谓是火烧眉头,徐晃踌躇不定,想要去找戏隆商议,却怕耽误了戏隆的病情恢复。文翰先前可有严令,这半年内不许戏隆接触任何的政事军务,让戏隆在安邑静心休养,若是有人敢令戏隆烦忧,严惩不贷!
徐晃沉吟了一阵,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断去了寻找戏隆商议的念头。戏隆恶病深根,这半年内绝不容许操劳费神,否则病情一再爆发,那可就回天无力。
徐晃十分明白,戏隆对于自家三哥来说,其重要性甚至比整个并州还为重要!若是定要自家三哥,在并州与戏隆两者之间选择,他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戏隆!
想到此,徐晃严令周边知情者,定要严密隐瞒此事,绝不能让军师得知。哪知知情者内,有一出生朔方的将领,名叫王磊。北羌在朔方的滔天恶行,令他几乎把持不住陷入暴走。而他又心忧并州其他城郡的百姓遭到如朔方一样的惨剧,几番挣扎之后,还是决定违抗军令,私下赶去戏隆的府邸,寻找戏隆。
哪知戏府下人,告知王磊自家主子并不在家,他与田丰约好下棋,此时应在赶往田丰宅院途中。王磊故而速速往田宅赶去。
话说自从田丰被文翰俘虏,来到安邑后,过得生活可谓清幽娴静。文翰只令七八兵士守住宅门出口,也不禁止田丰与其家室走动,不过凡是出行都会有宅中下人跟随。田丰虽不愿投靠文翰,但他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在他家室苦苦哀求下,田丰亦再无轻生的趋向。
不过后来文翰义兄周珑,曾数次再邀田丰入仕,皆被田丰喝骂而回。田丰这般态势,好似就在逼周珑去动手杀他。但周珑脾性极好,又是个善良之人,每次都是笑呵呵地面对田丰的喝骂,让田丰骂够了,周珑才会回去。
田丰对此甚是无奈,久而久之,也是静下心来,抛去一切外事,安心地和家人过着生活。当然田丰是一个脾性倨傲的人,他绝不会白白去受文翰的恩惠,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