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纷纷赶来跪地劝说。
曹操沉吟良久,才是发言。
“既有法不加于尊之义,且军师话中有理,汉室仍需本丞相微薄之身,如此我姑且免死。”
曹操即借郭嘉口中语,轻轻将死罪抛开。随后,曹操抓起头上一束头发,忽然挥剑一割,以剑割自己之发掷于地喝道。
“不过,法令不可不依。我且割发权代首,以示法威!”
曹操言毕,又使人以发传示三军。各个传令兵士,执发高举,一边策马,一边喝道。
“丞相践麦,本当斩首号令,今割发以代。”
曹操割发代首,以行法令,于是三军悚然,无不懔遵军令。此事后来,又被百姓口口相传,所听者无不盛赞曹操严己律法。
而陈登之事,虽是忤逆大罪,但若无一些细密眼光之人,难以看出陈登是私自放走刘备。毕竟,陈登施计杀了刘备数千兵士,至于后来陈登为何不派兵去追刘备,略微找些借口就能轻易推搪。当然,这些借口,骗骗兵士是可以。想要骗类似曹纯这等久经沙场的大将是绝无可能,更不用说骗过曹操。但是曹操对此,并无追究,所以也无法规可言。而曹操也暗中严令,曹纯等将士,莫要多提陈登之事,大有将此事就此揭过的意思。
题外之话,暂且说到此。
曹纯与那曹氏将领说毕后,正欲走开,不过曹纯没走到几步,好似想起某事,转身冷然地那曹氏将领叮嘱道。
“对了。陈yua
龙之事,主公有令不得多提。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莫要祸从口出,否则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住你!”
那曹氏将领猛地一打哆嗦,忽感浑身冰冷,连忙拱手谢道。
“谢将军提醒,小人以后绝不会再提此事。”
与此同时,在徐州广陵郡治大殿。
曹操坐于大殿之上,郭嘉立于其身旁,陈登跪拜于大殿中间,执礼进言道。
“主公,若登所猜无误。刘玄德定是引军退守于龙泉县。龙泉县虽荒无人烟,但其周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因此登想,刘玄德十有八九,应会藏身于此。”
“哦?龙泉县?此地本丞相亦略有所闻,此地四处环山,且地势崎岖颠簸,大军难进难退,不知元龙可有计策,助本丞相剿除大耳贼?”
曹操微微一挑眉头,陈登称他为主公,代表他已经投诚。曹操为得陈登的忠诚,可谓是下了极大的血本。首先陈登将刘备放走一事,曹操若说心中无怨,那是绝无可能。但曹操因爱陈登之才,对此事只眼开只眼闭,后来更是不惜将一州之地,交予其手。此等枭雄本色,宽宏气概,确实也征服了陈登。
而陈登,亦是识时务者,曹操如此待他,他亦暗暗发誓,必为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陈登作为超级谋者,早就练造控制其身情绪感情的本领。陈登强斩,对刘备的情愫,毕竟他放了刘备一条生路,已遂了本心,清了愧疚。自此之后,他与刘备,就只有水火不容的对敌关系。
陈登沉吟了一阵,脑念电转,随后拱手便道。
“龙泉县地势险峻,以大军强攻,人数多杂,容易混乱,反而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伤亡。主公,若要攻破龙泉,还以攻心为上!”
“攻心?元龙可有妙计,快快说来。”
曹操眼眸刹地一亮,似乎将整座大殿都给照亮。陈登微微颔首,继续而道。
“主公,可派三万大军,将龙泉县周边环山尽数围住,断绝其粮食补给,通往城内的所有水源。龙泉县四处荒地,平时只能从外地进补粮食,因此少有蓄粮。而龙泉县内,大多居民都是土民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要龙泉县粮水尽断,不出半月,这些土民异族必定作乱。再加之,城中无粮水,大耳贼麾下兵士定会人心惶惶,久而久之,士气低落,其兵士皆无心应战。到时主公再使人暗中招降这些土民异族,让其作为内应,如此一来,大耳贼必死无疑!”
“哈哈哈!妙!妙!妙!!元龙足智多谋,我得你相助,如虎添翼!大耳贼此番真可谓是自掘坟墓!”
曹操大喜而笑,连连说妙,陈登此计当真毒辣,如他计中布置,到时龙泉县,四周环山皆是曹兵,且到了决战之刻,刘备兵士士气极低,无心厮杀,又遭城内土民倒戈。这等情况,岂还有活命之理,除非刘备真有上苍保佑,或许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诶…刘玄德,你莫要怪我,我已放了你一条生路。而你却不知死活,竟然将兵马安置在龙泉县,难道你麾下就无一个登得大堂的谋臣么!”
陈登默默在心中叹道,以陈登的智慧,他虽无令人打探刘备的消息,但他一见刘备军撤退的方向,再加以分析,立刻便猜到刘备多数会向龙泉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