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暗暗叹气,汉献帝对寒门不分青红皂白的憎恨,一棍子打死一篮筐人,却不知他汉室天下八成的子民都出自寒门。如此下去,他必遭恶果。
“圣上,文不凡此人素有忠义,当初若非他领兵死守潼关,洛阳近百万百姓都将会被董贼强制迁离至长安,如此一来洛阳,定会落魄,难成帝都。今日我等,又怎可能再提迁回东都之事?
反之那吕奉先却是不同,此人先杀丁原,后杀董卓,无情无义,昨夜更为一己之私,弃朝廷社稷于不顾。雍州绝不能落入此人手中。”
“文不凡朕可暂且不提。但杨太傅竟是明白,不能让吕布得之雍州。为何还提用雍州牧来驱使二人?万一吕布最后争得,那岂不是追悔莫及?”
“吕奉先有勇无谋,刚愎自用,不分忠奸。他与其麾下谋臣陈宫,因昨夜之事,两人出现空隙,如此一来,此人又怎可能够争赢文不凡。不过,万无一失,圣上可暗下一道密旨予文不凡,让他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铲除了吕奉先!”
汉献帝重重地吸了一口大气,随即闭起龙目,静思起来。杨彪默默在旁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汉献帝睁开了龙目,缓缓道。
“杨太傅,传朕圣旨,令文不凡和吕奉先立刻上朝面圣!!”
“老臣领旨!!”
杨彪拱手屈身施礼,随后跪安而出,杨彪走出大殿后,仰头望天,口中喃喃道。
“希望老夫今日之举,不会令汉室雪上加霜呐!”
在杨彪脑海中,不觉回想起数年前,在洛阳时和文翰接触时的情景,当时的文翰初出茅庐,但却知礼懂义,赢得蔡邕、王允还有他一致赞好。只不过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杨彪并不敢保证,当下的文不凡,还是不是当日的那个他。
此时,在马车上的文翰,并不知半个时辰前,在未央宫内发生的事。也不知,正因杨彪的一席话,为他打开占据雍州的大门。
很快,马车在马夫‘吁‘的一声喝声下,停了下来。文翰和赵云刚走出马车,正好与赶来的吕布不期而遇。吕布黑沉着脸色,双眼宛如在冒着火气,他也发觉了文翰,顿时血目眯缩起来,冷冷地瞟了一眼文翰,才踏步走向通向未央宫的长梯。文翰淡漠一笑,他早就习惯吕奉先对他的杀意。这个陆地上最强的男人,若是无赵云在身旁保护,或许文翰还当真会有几分忌惮,甚至要避之不及。吕布这人喜怒无常,谁知他会不会忽然发难。
文翰跟在吕布身后,走过了数百块石梯,来到未央宫前,静立一处。待太监宣告完毕,再等汉献帝宣见,文翰和吕布才依旨走入未央宫内。
“臣等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请起!”
汉献帝甚是威严地一摆手,众人跪起后,文翰和吕布站于殿堂右处,赵云则立在文翰之后。
“吕爱卿,文爱卿,今日朕找你等过来,所为无他,就是希望你等能够为朕诛灭奸党!李贼虽退,但仍在雍州一带,朕实在难以安心。还望你等能够出兵,将其歼灭,还以天下太平!”
文翰心头一动,暗道汉献帝找他过来,果然是为了除贼一事,不过汉献帝其中深意,文翰亦是猜到了七成。文翰暗暗腹诽,先不做声,他在等吕布先做发言。
果然,汉献帝话音刚落,吕布便凝声喝道。
“圣上,非臣不愿!而是当下天下大乱,贼子遍布,各个诸侯居心叵测,臣心忧圣上安危,不敢离开圣上半步!”
吕布并非愚昧之人,他好不容易将汉献帝从李催的虎穴中救出,如果当下他一离开长安,万一曹操将汉献帝带走,那他之前所为,不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汉献帝听吕布断然拒绝,目光顿时寒冷几分,然后又望向文翰。文翰不卑不亢先是作礼,然后进谏道。
“李贼贼势庞大,圣上何不再令曹司马,与我等一同灭贼?如此,李贼必死无疑!”
“文冠军所言是理,曹司马韬略不凡,若他与文冠军一同出兵,定会马到功成!”
汉献帝眼色又是冷了几分,眯着龙目,冷视文翰、吕布。文翰脸色平淡,而吕布则摆出一副,我绝不会出兵的姿态。汉献帝又将眼色投向杨彪,杨彪心神领会,走出一步道。
“吕温侯、文冠军,老臣刚才和圣上早就商议过此事,老臣和圣上一致认为,长安因由曹司马的兵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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