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对主公一片赤诚忠心,主公对谌之恩,谌万死不能报其一,又怎会有异心?主公若是不信,谌自愿将家产变卖,得之金银全做冀州军士讨贼之用!”
韩馥哼哼在冷笑,然后又对耿武令道。
“耿长史,你传我之令,令麴义领兵一万,备好粮草辎重,协助刘玄德务必要在魏郡攻破袁本初!”
“是,属下领命!”
韩馥将事情决策好后,一甩袖子,便是离去。冀州一众文武亦纷纷离去,唯有荀谌略显凄凉跪在原地,无人理睬。
数日后,在冀州魏郡。
啪!!
袁绍一掌几乎拍碎桌案,满脸赤红。而在他一旁的田丰,则在皱着眉头看着刚才他从袁绍手中接过的文书。
“好一个假仁假义的刘玄德。此人胆大包天,当初他就敢勒索于我,如今甚至还敢领兵与我对抗。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袁绍想起当初尚在义师时,他收了李催给予的重金。哪知取金的那夜,竟被刘备发现,之后刘备暗中找了他,阴声怪气地做多番暗示,袁绍那时还是左盟的盟主,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威名尽失,便是给了一些金银刘备,权当是破财挡灾。不过令袁绍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一些金银,让刘备在平原组建了一支精兵,现今竟还来与他作对。
“主公莫休,主公一族四世三公,海内之望,冀州豪杰莫不望与主公相结。这次虽被刘玄德坏主公大事,但若是主公能以强兵将其击退,冀州文武定然多数动摇,到时主公再暗中派人说服韩馥也是不迟。”
“只恨如今粮草不多,我等大军务必要将其尽快击破。否则军中缺粮,图谋冀州一事只怕会遥遥无期。”
“刘玄德虽有潘、张之勇,精兵八千。但麾下却缺一谋定大军之谋士,如此便不足为患。主公又何忧之有?若他敢来,丰必要他有去无回,命损于魏郡。”
“元皓不愧是我之子房。有你在,我大可安枕无忧。”
袁绍见田丰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摸样,当下就静下心来。而在一旁的郭图、许攸则是冷着脸,眼神略带一丝歹意。
却说刘备于平原正在整备兵马,准备出军冀州。同时一架马车倏然地飞驰在平原城内,直奔平原郡所。
吁!
驾着马车的是一生得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猛地一拉缰绳,将马车勒停后,跑到马车车厢外,柔声道。
“母亲大人,你暂且在内歇息一阵,我先去与主公报个平安。”
“好,雄儿。刘玄德乃是汉室之胄,又素有仁义。此番,你远赴凉州来接我,一路买通关口小鬼,花了不少金银。如此可见,此人非是道貌岸然之辈。你竟仕之,必要好好相辅,休得有半分异心。”
“是。孩儿定当谨记母亲大人之言。”
黑脸大汉与车内老妇谈毕,便直冲冲地跑去郡所。那守在郡所外的守卫,见黑脸大汉便是一喜,连忙领着黑脸大汉走进。
而刘备正在批阅文书,忽觉左眉在跳,左吉右凶,此乃吉兆,刘备停下笔来,忽听到门外脚步声,不觉地站了起来。
“谢主公大恩,华雄已将家中老母接来,日后再无顾虑,甘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黑脸大汉,竟是昔日凉州的第一猛将华雄。话说这华雄被潘凤擒后,原本欲要慷慨赴义,以示对董卓的忠心。
哪知刘备甚相敬爱,便有不舍之心,暗中找了一具与华雄颇为相似的尸体,将华雄与其来了个偷龙转凤。然后有将那尸体的头颅砍下后,故意将其头颅弄得血肉模糊,于帐前献给了袁绍。
当时义师左盟有不少诸侯的爱将,皆被华雄所杀,看华雄死相极惨,心中只有高兴畅快,也无细察。就此竟被刘备保住了华雄的命,后来刘备又用他那一番大仁大义,加几斤男儿泪,硬是激起了华雄的忠国之心。
华雄弃暗投明,一直隐藏于刘备军内,但却心中牵挂家中老母,日日露有愁相。后来刘备取了平原后,便细细问之,得知华雄的忧虑后,刘备不惜重金,赐与华雄,让华雄远奔凉州接其老母。
华雄当时可谓是又惊又喜,直叹刘备大气阔然。若是一般人定会担忧他一去不返,更不要说还赠其金银,而且华雄亦知,刘备所剩下的金银已是不多,他这一给,几乎就将囊中掏空。原本华雄想要拒绝,但刘备却是说道,你母即我母,万事以孝为先,身为人子若弃其母而不顾,又有禽兽何异。
刘备说罢,好似当真十分忧虑,华雄远在凉州的母亲会遭到折磨,竟又是流泪。华雄当场感到得眼泪哗哗直流,大喊此生此世必为之牛马,已报刘备之恩情。
而令人欣慰的是,董卓虽是狼戾残忍,但对其属下极好,得知华雄俘后被杀,令人善待华雄老母。华雄秘密回去凉州,见老母无事,心下大安,便立即马不停蹄,星夜飞赶的直奔回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