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补充,在这上面,赵行德倒是充分鼓励部属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想起此事,陈东就有些内疚,斟酌道“镇□□□一家独大,始终不是个办法,粮饷偏向镇□□□也对保义军不公平要不,从此以后,两家平分粮饷,你看如可?”他看着赵行德,神色诚挚,又补充道,“今后州县的义兵营,优先补充到保义军,弥补两军实力的差距”
一阵南风吹过,赵行德眼睛微微一瞬,他看着远处的江面,几艘帆船顺流而下,这大江上的商税,现在是鄂州的主要财源之一,客商在江陵缴了一道税,在鄂州还要再缴一道税,出了理社控制的地方后,遇到赵杞委派的官吏,说不定还要再缴一次税,因此,东南一带的物价腾贵这种情形若再持续下去,恐怕就要民不聊生了
赵行德沉默了片刻,举起两只手掌,对着江风握成了两个拳头“少阳,镇□□□和保义军,就好像是鄂州的左膀右臂如果两个臂膀都伸出去打人,并驾齐驱的话,两个拳头都没有足够的力气只能把一个拳头缩回来,另一拳头打出去,才有力量现在我们兵微粮少,兵马如果保义军和镇□□□平分粮饷,真到战场上,都难堪大任与其如此,不如全力壮大一臂,关键时候才能够给辽寇猛力一击”他收回了拳头,看着远方道,低声道“保义军这个摊子,你不必担心,我还维持得下去”
陈东摇了摇头,叹道“若人人都如元直这般顾全大局,何愁北虏不灭”
“那别人来告保义军的状时,你帮我多担待点”赵行德笑道“拖欠的粮饷,军需府不是给了不少白条吗,我保义军的衣食,也不算全无着落”
现在鄂州的粮饷还需要通过州县官来征集,而州县官又是县学士绅推举,因为军需赋税越来越重,士绅不满拖延,州县碍于情面又不好催迫,于是转运粮草往往迟延,甚至干脆和军需府打起了拖欠的白条保义军又排在镇□□□后面,因此,轮到保义军的粮饷时候,军需府府库空得能让老鼠开会,各营就只能领回去一堆州县拖欠的白条军需府让保义军自己去向州县要粮饷,赵行德也答应了下来对于有些地方说“保义军是乱军匪军,镇□□□才是义军官军”,赵行德只是一笑置之,让部属自行其是,他自己把州县责难一力担着
陈东点点头,答应道“你能忍辱负重,我又岂是不明是非之人”
“如此便好”赵行德微微一笑,他对陆明宇、罗闲十、夏猫儿、张无敌这帮部属的催饷能力,还是有些信心的,也正好给那些拖欠钱粮的家伙一个教训他沉吟了片刻,又道“岳将军所说文武殊途,还是有些道理的,且将军务的事情托付给他少阳,召集州县推举贤人假丞相事,才是你要赶快抓紧的论人望,论才略,丞相非你莫属,莫要犹豫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无论外御北虏还是略定东南,诸事都难以推行我还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啊乱世豪杰并起,若不尽快把人心正过来,就只会越来越乱,等到忠奸莫分,唯力是视之时,就算多费十倍的代价,也难以挽回了”
“元直说的是,”陈东面露难色道“只是,如今尚没有把握啊”他看了看左右,犹豫了半晌,压低声音道,“元直觉得京东东路安抚使侯焕寅此人如何?”
“侯焕寅?”赵行德一愣,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人,直接答道,“有所耳闻,但并不熟悉”侯焕寅是京东西路人,出仕后,无论是蔡京为相,还后来赵质夫秦桧等人当权,都稳稳地在京东两路做官,一直做到京东东路的安抚使,在这两路的根基可谓极其深厚,素有能吏之名但在京东两路之外,侯焕寅的影响就要小得多了汴梁失陷后,他又在京东两路响应陈东“尊天子不奉乱命”的倡议,才算让天下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声
“如今不奉乱命的百十多个州县,我们理社同道占优势的县学只有三十多个,侯焕寅控制着京东两路二十个多州县,若是我退而求其次,推举他假丞相事的话,就有把握了京东东路和东南相隔遥远,侯焕英用我做假参知政事,和他遥相呼应,这样一来,局势就在控制中了”陈东面露忧色道,“如果我和侯焕寅相争的话,只怕京东这二十多个州县倒向赵杞蔡京,......”
他话音未落,赵行德便打断他道“这是大义名分,断不能能操于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