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烧热的小刀可以轻易地划开油脂,烧得红热的圆铁弹,对木板的穿透力就会大增,不但如此,红热的圆铁弹温度极高,所过之处但有易燃之物,比火油罐放火还要厉害。
看似平静的“乌龟壳”内,已经混乱到了极致。圆铁实心弹穿透了圆木护盾,一发发炮弹带着炙热四处乱。盾车内的空间极为狭窄,虽然盾车停下来后,大量驭马被牵了出去,但里面除了万斤巨炮之外,还有拉动绞盘为为巨炮装填弹药的驭马,堆积如山的炮弹和火药,上百个满头大汗的炮手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这里的景象宛如人间地狱,一枚枚炽热的炮弹毫无预兆地穿透木盾,炮手惊慌失措地抱头鼠窜,一旦被这炮弹打中或擦过,要么身首异处,要么残肢断手,下场悲惨无比,驭马一边纵声悲鸣,不住乱踢乱咬,驭手拉都拉不住。
在慌乱的人群中,有个人呆立不动,吴春望着那些不断穿透木盾的实心炮弹,嘴唇颤抖着,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不可能的,.....”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站那里,任凭乱奔乱跑的人将他撞得东倒西歪,也不躲避,只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那失神的瞳孔忽然出现了一丝惊慌。
一枚暗红色的圆铁弹穿透了木盾,带着一一股热气直奔火药桶堆而去,“砰”的一声砸了进去,紧接着,一团火焰冲天而起,“轰——”“轰轰轰轰——”火药殉爆喷发出巨大的气浪,扫向四面八方,盾车内的一切都被吹了起来,血肉和灰尘四处横飞。不但如此,这气浪仿佛一只巨手,将万斤铁桶炮被整个儿掀翻,接着又将罩在外面的木质盾车炸得粉碎,木片,铁屑,沙石四射横飞。伴随着巨大的震撼,一股烟尘在地面上腾空而起,在晨曦的万道霞光中显得格外妖异。
南山城上城下,辽军和汉军,都被这巨大爆炸的威力惊得目瞪口呆。赵行德看着那朵冉冉升起的烟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万斤铁桶炮和巨盾车乃是辽军士气所系,爆炸过后,在城墙缺口外面,心神惶恐的辽军也不堪战,在城头霰弹子的打击下,纷纷向后退去,汉军则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抢修城墙。
萧塔赤差点被掀翻在在地,他好不容易控制住受惊的战马。他脸色铁青地望着巨大的烟尘,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后升起来,冰面反射着万道金色的晨光。就在片刻之前,辽军还士气如虹,此刻正仓皇的退去,就连耶律勃和萧平也没有阻止。城墙上的汉军却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在萧塔赤耳中好像放肆的嘲讽。
“城墙已经倒塌,我们要攻克南山城!”他将手中的马鞭指向前方,那处缺损的城垣,堆积成山的尸体,被浸透的红色土丘,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伤口在不断淌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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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到镇州的脚程,还只剩下八百里了。”行军长史石孝秉道。
“嗯,”朱燕衡抬头看了看西斜的落日,这一天行军下来,他的双腿也有些酸麻,但仍然下令道,“再往北行军十里,到饮马河扎营。”“是。”石孝乃是朱燕衡的旧部,立刻前去布置行军扎营。朱燕衡微微眯起了眼睛,隐去了眼底的一抹厉色。
北州被蔑尔勃人抄了后路,安北上将军朱燕衡惊怒异常。北州什么地方?度寒城乃安北军司旧日军府所在,三家开国公侯封地所在,无数北州人军功封爵,就连陛下,因为在骠骑军中服役过,提也来也是有句“朕乃北州人”的口头禅。现在北州居然被小小蛮部抄掠,不想可知,消息传到敦煌,朝廷里对安北军司定是非议如潮。得知消息后,朱燕衡当即将军务移交给安北军司行军主事庄佐邦,留下度寒军和同仇军,一万五千荫户骑兵协同安东军司继续攻打大同府。他自己则亲自率领骠骑军和一万五千荫户骑兵急速北援。
行军路上,朱燕衡接到秦国公赵国公等北州贵胄亲自上阵,将蔑尔勃人逐出北州的军报,松了口气之余,更是感到深深的耻辱。按照朝廷制度,非经护国府特许,团练军不得越过州界。然而,蔑尔勃人出了北州进入镇州后,非但不收敛,反而一路劫掠过去,虽然镇州早做了防备,仍是到处鸡飞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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