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大把hua销银钱养着他们,又苦心积虑安cha到苏州关南,就要用在一时。三下两下,除了张鉊等五六人还背靠着背抵抗,其它火铳手都倒在了血泊里。咫尺之外的城门还没有关闭,已经有汉军绕过了火铳手,直接冲向了城门,那里不过只有几名来没来得及撤入城的火铳手而已。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城头上的汉军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下面。
就在这千钧一之时,一百五十步外的马面上忽然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声:“开炮!”
几瞬之后,几个辽军内应已经快要冲进城了,火铳手面色苍白地举起枪刺,就在这时,忽然“轰”的一声,震耳玉聋。
范洪还没反应过来,侧面便有无数的弹子横扫过来,穿透了单薄的革甲,他哼都没冷哼一声,便面朝着地重重跌下去。火炮射得是霰弹,几乎所有在城门附近的人,刚刚冲近城门的辽军内应,连同那几名坚守在城门附近的火铳军,都倒在这一轮狂暴的弹雨中。
后面的辽军内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炮声再次响起,这一回,霰弹的覆盖范围几乎遍布从第二道壕沟内侧到城门之前的距离,到处都是铁弹子带着嗤嗤的劲风之声。饶是张鉊见机极快,第一声炮响后立即卧倒在地上,也中了两三枚弹子,背上,大tuǐ上,屁股上,都是火辣辣的痛。他才从伤兵营出来没几天,这番就算捡到条命,也要再进去了。
“你娘的,”张鉊一边小心地躲在内应尸体的下面,一边朝着开炮的方向看了一眼,恶狠狠地骂道,“周宇,枉老子叫你一声大哥,太没义气,我入你娘。”他一边骂,一边朝周围看去,许多倒毙的辽军内应身上满是血dong。城头的炮位是早就校准过无数次的,这几炮霰弹轰击下来,适才凶神恶煞的江湖好汉高手,现在大多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尚存一口气的手脚chou搐,少数受伤不重,面色苍白地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再动,有的还在呕吐。
城头的马面上,周宇透过硝烟观察着战果。底下的炮手都敬畏地望着这个敢于下令朝同袍开炮的人。他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方才皱起眉头,低声道:“城门里面怎么还没人出去清理清理。”话音刚落,便见一队大约五十多人的火铳军列成横队,小心翼翼地出了城门,在战场上搜索着尚且活着的袍泽,沿途遇着躺在地上的辽军内,无论死活,都是十几个人围上去,直接补上几下枪刺。不多时,便将城门口这一片清理干净了。
一炷香以后,听见了炮声轰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的辽军骑兵才出现在南山城的东面。眼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烟尘,童云杰心里暗叫一声侥幸。既然内应未能得手,辽国骑兵也不再隐藏,大模大样地从恶虎山的山腹里出来,在南山城东北面择地扎营。十万骑兵,携带者近三十万匹战马,还有各种攻城器械,携带粮草辎重,扎下营帐来几乎无穷无尽,几乎填满了两道海水之间的6地,令人有触目惊心之感。与之相比,既矮且小的南山城仿佛大海里一艘小船,随时可能被滔天巨1ang所吞噬。这也是辽军并不着急攻城的原因。
自从击败金国主力后,辽军上下的士气大振,从上京道补充过来十万大军到达北征行营后,耶律大石考虑到已不需要这么多兵力围攻辽阳,便分派了耶律燕山和郭保义统领了十万大军来攻苏州,这也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意思,他预计辽阳的金军残余扫灭后,苏州关南早已攻下,到那时辽军后顾无忧,便可乘势大军北进,哪怕是追到混同江鸭子河,穷极北海,也要把这些辽东的叛逆铲除掉,不管是汉人还是女真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在南山城东西两面的近海上,停泊着三艘夏国的炮船。李四海正站在其中一艘炮船的刁斗之内,双手举着千里镜看辽军大模大样地在南山城东北面扎营。有些辽军的营寨离海岸极近,从千里镜视野里标定的刻度来看,似乎已经在水师轰击的范围之内。此时虽然天气转凉,但海水还没有结冰,苏州东西两边的海水不浅,炮船可以驶到距离岸边很近的地方开炮。
李四海从刁斗朝着甲板大声喊道:“升帆,开过去,照着辽国人多马多的地方,开炮轰!”他再度举起千里镜,皱着眉头望着那些忙忙碌碌的辽国兵马,口中喃喃道:“他nainai的,靠着海边安营扎寨,可问过本将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