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宗弼。
时至今日,完颜斜也已经没有了当初女真勃兴时的野心,无论才干还是胆略,完颜斜也自认宗弼远胜于他,可就是被视为女真人希望的宗弼,刚刚却被北院大人像宰猪一样给宰了。“耶律铁哥,我是陛下钦命的南女真大王,你敢擅自杀我!”惊怒交集的吼声,仿佛还在完颜斜也的耳畔回荡,不过。耶律铁哥一句:“不尊军命,杀了就杀了。”更让他心惊胆寒。
“北女真大王已经答应了,萧将军,你怎么说?”
耶律铁哥的声音,冷得像漠北的雪风,萧塔赤猛地抬起头,冒犯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目露凶光,仿佛一头欲择人而食的猛虎,周围的契丹将领感觉到森森杀意,好几人都握紧了刀柄,而耶律大石却毫无动作,只冷冷地看着萧塔赤:“萧将军,你怎么说?”萧塔赤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剑拔弩张的将领,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你既然下令,我也没有话说。”
众目睽睽之下,萧塔赤向耶律铁哥微微躬身,将手按在刀柄上,倒着身退了下去。
完颜斜也也以要准备攻打雄州为名,告退,逃命般追着萧塔赤商议两军合作的事去了。
他二人离开以后,城头的气氛才稍稍松了一些。望着城外的营帐,有的将领目露出嘲讽之意。虽然皇帝陛下严命不得放弃幽州,但在契丹人心中,南朝城池的得失从来就不重要,上京附近的肥美草原才是契丹人的家园。守城也是交给汉人和奚人的苦活儿,从来不是契丹骑兵的差事。皇帝虽然有守幽州城消耗宋军锐气的意思,但刚才耶律铁哥这么一说,众将还是觉得还不如在易水河畔和宋军决战,又或者,让雄州的七万大军和宋人拼命,契丹人等待机会给南朝大军致命一击。拔营北归上京也不是不可以,只能能在皇帝面前交待得过去就行。
“铁哥大人......”北院将军萧靳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这是狼崽子。”
“由他去吧,”耶律铁哥看着城门下萧塔赤的后背,意味深长道,“狼崽子,他还不敢!”
蔑尔勃部落早已结怨于夏国,安北军司对其恨之入骨,伯升豁·蔑尔勃得到云州做休养生息之地后,曾经多次遣使向夏国求和,得到的都是拒绝。萧塔赤生性好杀,辽国南侵以来,他手上宋人的性命,只比契丹将领更多,凶名早就传到南朝,就算他有心投靠,重视清议的南朝朝廷也不敢收留。在辽国内部,尽管萧塔赤贵为驸马,有萧后护着,但是,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军令,甚至举兵作乱的话,绝对会引起耶律大石的雷霆震怒,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他。萧塔赤这个人虽然年轻狠辣,是头狼崽子,但他还不是傻。听命攻宋,他还有一线生机,而不识时务的话,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蔑尔勃这个部落,瞬息间就会碾为灰烬。
耶律铁哥没有料错,萧塔赤虽然愤愤而去,但这次却不敢抗命,而是整顿兵马,次日率领一万蔑尔勃骑兵先行出发,另外万余蔑尔勃骑兵交由副将带领,携带攻城辎重与女真部一起行军。完颜斜也不敢怠慢,齐集三万余南下的女真军队跟随在蔑尔勃骑兵身后,又在半路会合了完颜宗弼的残部。耶律铁哥借口雄州的城池残破,并没有为蔑尔勃骑兵和女真军配属攻城的火炮营,只派了一万北院骑兵远远地在后面监视,不断将南面的消息报回幽州。
对萧塔赤这个人,耶律铁哥虽然视为眼中钉,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一员悍将。
兵贵神速,蔑尔勃骑兵只用了两天不到,便直迫雄州城下,辽军来势如此之猛,杀了宋军一个措手不及,差一点就被蔑尔勃人一举冲进雄州城。不过,守城的宋军也十分顽强,虽然不过区区数千之众,却一边点起烽火,一边凭借城垣拼死抵抗。此时,陆明宇所率的左军主力已经度过易水,得知辽军骑兵围攻雄州城后,陆明宇非但不惧,反而下令全军结阵,大张旗鼓向雄州行军。尽管不断有蔑尔勃骑兵前来骚扰,但宋军火铳营的阵势严整无比,一旦有蔑尔勃骑兵接近,远处用火炮轰击,近处则火铳齐射,再近了就以枪刺对付。
严寒中的战斗一天下来,蔑尔勃人死伤了不少,亦无法阻止宋军大队进入残破的雄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