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间雅阁甚大,坐了五桌客人还显得十分宽敞。欢迎来到阅读..
赵行德、右学政刘公亮、左学政黄元龙、市舶司使刘虞,商会行首聂司伟和其他几个大商贾坐在中间的主桌。其它四桌,商行的众东家坐了两桌,团练官陆乾招待着一众水师军官坐了一桌,广府的文官自坐了一桌。和其它雅阁中官绅商贾杂坐喧哗相比,这一雅间内显得井然了许多。官员和商贾之间,广府文官和水师武官之间,客气中带着矜持。..
骆欢本想拜见了赵行德便离开,熟料,市舶司司库梁健仁一看到二人,脸上便露出惊喜之sè,招呼道:“正好空了两个位置,你们后脚却来了。”他指着这一桌两个空着座位,笑道:“贾行首嘱我帮着张罗的这一桌,也算得半个主人,坐吧坐吧。”他久在市舶司,与商会几个行首都极熟悉的,自家也有产业,算是半官半商。骆欢见状,也不客气,朝左右同僚一拱手,便和左念远一同进去落座了。他的官职只是从八品县令而已,但他却陈公举的得意门生,清流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一落座,顿时好几个人主动打招呼,倒显得冷落了左念远。
“他们若得知左兄很就是北援军的统帅,恐怕态度又会不同吧。”
骆欢暗暗想到,左念远虽然是州学出身,但出仕没有在广州,所以梁健仁等人的态度有些矜持。世态炎凉,左念远到没怎么上心,微笑着和左右官员打着招呼。“都指挥使任命下来后,左兄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上去和赵先生共桌了。”骆欢不禁想到,“他恐怕也是这副表情,这份定力,倒是远胜于我。”二人落座后,桌上又继续谈起刚才的话题,不久之后,南海水师将在西澳码头外海举行成军礼,水师邀请了广州的官员观礼,百姓也可自行观看,除了船队列队通过码头水域,战船鸣炮十八响外,水师刀盾营,火铳营还将西澳码头的校场上举行列队受阅仪式,据说组建的北伐行营也将参加。阅兵式过后,大军开拔,这片临时的大校场又将回归本来面目,成为西澳码头的货物堆码场和脚夫棚户区。..
“不知道谁是北伐的主帅?”梁健仁遗憾道,“我广南兵jing粮足,就是缺良将啊。”
这一声叹引起了文官们的共鸣,他们觉得,或许岳、韩等大帅麾下猛将如云,可自己身边的武将真的乏善可陈。广州城下死伤惨重,大家都是心有戚戚焉,我岭南子弟壮烈,惜良将,要不然不用麻烦水师,这几十万团练早就把海寇收拾了。
说到后来,竟然你一言,我一语,小声窃笑着奚落起州军的几个将领起来。
骆欢陪着左念远便这么听着,暗暗感叹:“难恩师手边乏人可用,干事情的难,拆台的容易,冒着肝脑涂地的风险,一个不小心,就是别人的笑柄,这北伐援军的主帅,还真不是个人干的差事。”他这么想着,不禁看了左念远一眼,见他微笑着听众人说话,一点都不以为忤,任谁都不知道这个团练指挥很就要成为众人瞩目的北援军主帅,骆欢心下佩服,暗道:“左兄这份肚量,从前竟没看出来,恩师真是慧识英雄。北方人地生疏,还好岳帅驻节广南多年,对我们这一方总要念点香火之情,陈相公和恩师的面子,也不至于为难我们。”
左念远也不觉受到冷遇,反而乐得自在,席上的话题转到北伐上面,他便留神听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有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知州大人瞩意的人都推辞了。”
“是么?这帮家伙。”另一个人冷笑道,“平时妆模作样,到头来都是缩头乌龟。”
“最糟的是,可能连兵都募不满了。你说,司库最近停发赈济粮,是不是和募兵有关?”
“真有此事?太耻了。州学就不能硬气一点,顶着朝廷不派兵北伐吗?”
“别提了,举国清议汹汹,二位陈大人身上的压力也很大啊。毕竟北伐是大义所在。”
“清议?邓素这个jiān贼,”主薄唐棣压低了声音,“背主贰臣?也配提清议?!”
“毕竟是大义所在。”梁健仁转着酒杯,冷笑道,“若不出兵,授人口实,将来收复旧疆,邓素独得全功,我辈没有出头之ri了。难道当真要流落道海外蛮荒之地不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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