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看着满车的葡萄滚得到处都是,大多已经烂掉,急得哇哇大叫,更是激怒了黑马,只见它抬起后腿便要向老农踢去,眼看马蹄就要落到老农的肚子上……
林念儿看到这般情景,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玉竹身边那个戴着草帽的男子行动敏捷,身轻如燕,势如泰山,两步便跃到马蹄下一把拉走了老农,林念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扶着老农稳稳地站在黑马三丈之外。
“嗬,这马,果然厉害,大爷我就喜欢这种倔的!”马上的公子哥似乎对坐骑很满意,对身后的随从招呼一声,便要继续驾马奔向远处。
“等等,公子请留步,这位老伯的葡萄你还没赔呢。”草帽男子面带微笑,声音柔和。
“是啊,你骑马踏坏了别人的葡萄,怎能一不赔礼二不道歉,说走就走呢?”林玉竹也开口道,声音冷冷的。
“我骑马踏坏了葡萄?谁看到了?”公子哥用马鞭随意指着几个路人问,“你看到了?你看到了?还是你看到了?”被指的路人均惶恐地躲开,连连说道:“没看到,没看到……”
公子哥满意地笑了,挑衅地看了草帽男子和林玉竹一眼。
草帽男子右脚勾起一颗拳大的石头,抬腿一踢,石头便精准地砸在了公子哥的右脸上,猝不及防。强大的冲击力使公子哥摔下马来,吃痛地捂着脸,这才发觉右脸已肿得老高,皮肉已破,渗出丝丝血迹。他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竟夹杂着一颗牙齿。
“你…你竟敢打我?”公子哥在随从的搀扶下起身,气得浑身发抖。
“我打你?谁看到了?”草帽男子玉石之声,清脆温润,却不乏气势。
“我没看到。”一旁的林玉竹附和道。
公子哥气得浑身发抖,招呼身后五六个随从:“来人,给我上!”声音里满满的杀气。
只见五六个随从拔剑齐上,招招狠辣。林玉竹和草帽男子顺手捡起路边的竹棍,两人身姿飘逸,手中的竹棍竟然发出了比利剑还大的威力,几番舞动,便把六人打得剑落臂断,滚躺在地,无法起身。
草帽男子玉树临风,潇洒站立,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执棍,指向跌坐于地的公子哥。
“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公子哥仿佛剑指喉咙,赶紧双膝跪地,连连求饶。
林玉竹遥望雷音寺正门处听闻动静的香客里,已有几人向这边走来,忙冷声对公子哥道:“还不快把钱财留下,速速离去!”
公子哥手忙脚乱地留下身上玉佩以及随从带着的银锭钱票,慌不择路地趴于马上,一溜烟地跑远了。
林玉竹怕玉佩和银票带来祸端,便只把两锭银子,以及一些碎银给了老农,并嘱咐他外出暂避一段时间。
“世子,我们快些离开吧。”林玉竹环视一周,对李沐松急道。
李沐松微微抬起帽沿,露出白净俊逸的半张脸,薄唇轻启,表示应允。
两人动身离去之时,李沐松突然回头,往林念儿藏身的大石头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林念儿慌忙低头,心里突突直跳,也不知道被他看到了没有。
她埋首,李沐松的笑脸却浮现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