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冷漠得犹如陌生人。
“我曾经所有的信任,早就毁在了那场大火里了。”纪颜宁不愿意再去回忆。
前世她是应采薇,很多事情被表面遮住了眼睛,被所谓的感情给蒙蔽。
直到死的最后一刻,她知道,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镜渊看着纪颜宁这梳理的态度,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失望,可是夜色太暗,很好的掩盖住了他的情绪。
他问道:“那容澈呢?也是如此吗?”
纪颜宁道:“他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他是皇族的人。皇家之中,争权夺利,他和那些其他的皇子没什么区别。”镜渊说道。
纪颜宁听着镜渊的话,却是直直地看着他:“听闻豁达的镜渊先生可不会这般武断就否定一个人,看得出来你对容澈很有意见。”
这样的他,让她陌生。
“我这是为了你好。”镜渊道。
纪颜宁道:“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去伤害她,更容易得手不是吗?”
她的眼神锐利,仿佛一下子就能将镜渊给穿透似的。
镜渊却仍旧是很平静,一如平日里温和的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她仿佛已经看不到当初那个温柔不已的少年了,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脾性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纪颜宁不知道,这样的皮囊之下,他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
纪颜宁不想再和他过多的纠结,而是说道:“不介意我的人搜一下院子吧?”
镜渊目光仍旧温和,一副退让的模样,说道:“你若是怀疑,便尽管搜,我不介意。”
纪颜宁抬手一挥,让身后的侍卫开始在这院子里细细的翻找了起来。
这院子并不大,纪颜宁手下的护卫搜查起来也并不算困难,甚至于想要找出可以藏人的暗道来,可是半个时辰过去,却一无所获。
锦鹤上前跟纪颜宁禀报的时候,镜渊道:“这回你该相信了?”
纪颜宁的目光扫了一眼着院子,抽出了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一下子血渍浸湿了她手上的玉串,鲜血滴落在了地上。
镜渊眼皮一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纪颜宁没有理会镜渊,可是她却没有感受到尸骨在附近。
纪琅是来寻尸骨的,他能感应比纪颜宁还要弱,可是他能感觉到尸骨在附近,可是自己却感觉不到。
东西早就被弄走了。
纪颜宁自嘲地看向了镜渊,见他脸上一副关切的模样,她现在居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既然找不到人,再留下也是无用。
她甩开镜渊的手,打算离开,却被镜渊再次紧紧抓住不肯放。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镜渊说道,“我们就像是从前那样不好吗?”
纪颜宁道:“人心是会变的,不管是你,还是我自己,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一个用力,还是将手给挣脱出来,退后了两步。
她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只要继续深查下去,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当初她把尸骨埋在了玲珑山,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她怀疑过很多人,但是却忘了,镜渊才是那个最先知道的人。
镜渊见着她的眼底满是冷漠,开口道:“我不是旁人,我的心是不会变的。”
纪颜宁冷笑:“那你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我看。”
她的手仍是在流血,感觉那尸骨似乎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连纪琅都没有找到,她已经开始有些烦躁了。
镜渊听着她的话,垂眸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纪颜宁正要离开的时候,镜渊却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左边心口处刺了下去。
纪颜宁惊讶地看着他。
“先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老仆人看见这一幕,急忙上前想要阻止他。
可是镜渊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掺和。
纪颜宁就站在镜渊的面前,根本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我可以把心掏给你看。”镜渊看着纪颜宁,满眼都是温柔,“我等了你二十年。”
他说着又将匕首往深处扎了一刀。
他的衣服和手上已经全都是粘稠的血,然而他却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目光定定地看着纪颜宁。
纪颜宁瞪大了眼睛看着镜渊:“你疯了吗!”
镜渊道:“只要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的,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你要我的心,我也会心甘情愿地为你掏出来。”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会害你。”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你了,老天……真是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