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在大魏境内都不是一家独大,反倒是在朝廷的干预之下相互抑制,相互生存。
所以大魏皇室常去的除了护国寺,还有就是青烟观。
纪颜宁又说道:“据我所知,这次容嶙找道士,是为了丹药。”
听到纪颜宁的话,容澈和萧少北的目光都齐齐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怎么会知道?”容澈问道,“那丹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一开始服用的时候,确实能让人变得有精神,可是日子久了,身子也就被耗光了。
至于之前苏继文所说的用少女血制作丹药的法子,更是无稽之谈。
如今皇帝开始服用丹药,不就正说明着他的身子开始衰弱想要寻求办法了吗?
纪颜宁秀眉微挑,说道:“大概是上次我在宫宴上所下的药有了效果,所以让他不安了,这才想到去找丹药。”
其实皇帝梦魇这样的事情,本来是鲜少人能知道的,不过好巧不巧的是,皇帝找来的人,正是纪颜宁所熟悉的钦天监正监冒云。
测凶吉这样的事情钦天监自然没少干,皇帝能找上冒云纪颜宁并不奇怪,毕竟冒云在朝中实在是安分得很,根本看不出来对皇帝有任何的不满。
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在皇帝的眼里,这样的臣子自然是省心又信得过的。
可惜他不知道,越是不暴露自己的情绪的人,往往越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冒云自然不可能说出什么让皇帝心惊的话来,只是言语之间便将这事情往其他的方向去想,冒云听着皇帝的描述,大抵也能知道他这是在忧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于是一副十分想为君分忧,却求不到法子的样子,倒是让皇帝想到了青烟观。
按着纪颜宁回来之后所查到的事情,当初告知苏凝雪将自己尸骨五马分尸,分五地而葬,又设阵法相持的人,正是青烟观的人。
“你有什么办法?”萧少北问道。
纪颜宁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寒意,她向来就不是心慈之辈,青烟观这么害她,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片刻她才说道:“既然皇帝想要吃丹药,那就从丹药下手。”
容澈说道:“若他真要服用丹药,必然是会让太医检验过的,不管想要掉包恐怕是不容易,想要下毒也不容易。”
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容嶙又那么怕死,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让不确定的东西往嘴巴里送呢?
萧少北赞同容澈的说法,又说道:“丹药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长期服用身体亏空,只怕也活不了太久,只是开始若是节制,或许对于他现在的症状还是有帮助的。可是要换丹药就困难了。”
换丹药难,这样的东西本就小心保管得很,只怕元娇娇想要将东西偷换出来都未必能成功。
这样的做法,太过冒险了。
纪颜宁眸子微动,说道:“换丹药难,换丹砂就好了。”
容澈听着纪颜宁这话,倒是觉得可行,只是还有一些不解。
“就算是换了丹砂,那些道士还是能察觉出来,毕竟练出来有毒的东西就不能往皇帝的口中送。”容澈说道。
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只做一份出来的,总是要有一些替皇帝试药的人。
纪颜宁说道:“这个不打紧,换了丹砂一样能练出常人觉得并无大碍的丹药来。”
炼丹而已,她也是会的。
道与佛她都略有接触,而丹药则是纪颜宁感兴趣所在,因为服用丹药之后,身体里会留存丹毒,要解这样的毒,自然是要知道丹药的药理。
有方太医在,她自然能打探出皇帝的身体状况如何,然后再慢慢布局。
不就是青烟观吗,当初他是怎么对付自己的,她定然要加倍奉还的!
对于青烟观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不过大体的做法已经决定了,萧少北和容澈都觉得纪颜宁的办法值得一试。
“对了,你在信中说,我父亲的死……”萧少北看向了纪颜宁。
纪颜宁垂眸,说道:“对不起,怕你忍不住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厉霄云动的手。”
萧少北看着纪颜宁,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纪颜宁说道:“那个时候我带人过去救你们的时候,和厉霄云碰过面,来到长安看见他之后就知道了是容嶙指使的厉霄云。”
萧少北沉默下来。
容澈看着纪颜宁那双愧疚的眸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半响萧少北才说道:“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怕我意气用事。如今我孑然一身,皇帝想要对付我也并非没有办法,若是让我知道是厉霄云动的手,他自然不能再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