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还以为你去帮容祁处理事情了。”
容澈说道:“他手下的人多,用不着我来。”
容祁来瞋州处理事情,确实带了些许的人手过来,现在新任的瞋州知府已经上任,更是轻松了不少,容澈自然是不想往前凑的。
虽然他跟皇帝上的折子是过来帮容祁处理瞋州的事情,但是自从来了瞋州,倒是没见他沾手过什么事情。
容邬轻笑,倒是没说什么。
纪颜宁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眸子有些清冷。
楼鸢坐在了她的对面,说道:“你的病刚好,在阁楼里吹风也不怕又染风寒。”
纪颜宁倒是无所谓道:“无妨,我自己有药。”
楼鸢又问道:“你在长安过得可好?”
纪颜宁看向了她,说道:“虽然比不得你,但是还说得过去。”
楼鸢说道:“这次瘟疫来势汹汹,太医都束手无策,没想到你还是来了这里。”
纪颜宁垂眸,没有接她的话。
她是想要报仇不假,可是在楼鸢的心里,自己到瞋州就那么不可思议吗?
楼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莫要在意,我是想说,你在长安应该脱不开身才是。听闻你手下的宝昌记捐了不少的钱。”
纪颜宁语气淡淡:“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
这回轮到楼鸢沉默下来。
容邬说道:“应家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们。”
纪颜宁语气淡淡,看不出来她此刻是喜是怒,说道:“没有什么对不住的,我上次没有杀成你,日后也不会再对你动手,你不必过来再说什么。”
楼鸢垂眸:“你一定会我很失望吧?”
其实她当初也很纠结,可是她也知道容邬为了自己付出很多,相互折磨了这么多年,她不想再这样下去。
她想要远离,可是容邬又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可是纪颜宁已经废了容邬的腿,要惩罚的也已经惩罚过了。
纪颜宁说道:“没有。我恨的是我自己,失望的也只有我自己,与你无关。”
她的态度很是冷淡,楼鸢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
楼鸢正想要说什么,可是纪颜宁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容嶙已经盯上了我,你若是不想暴露身份的话,日后就不要再过来和我接触了。”纪颜宁开口说道,“若是被他知道,可不会手下留情。”
楼鸢瞳孔微睁,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心:“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纪颜宁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她站了起来,随即离开了阁楼,走下了楼梯。
容澈跟着纪颜宁走了上前。
此时的阁楼上只剩下了楼鸢和容邬。
楼鸢说道:“是我太没用了。”
容邬听着楼鸢的话,摇了摇头:“不是,你这样就很好。她没有怪你,她自己也很清楚,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的,连我都做不到。”
应采薇那样的人,天生聪慧,又被应家和楼家这样的大世家倾力培养,原本就在众人之上。
她是高傲的,也是孤独的。
不过好在,她有容澈。
楼鸢垂眸道:“可是容嶙要杀她,我却无能为力去保护她。”
容邬说道:“你放心,我会让人看着的,若是有必要,会暗中相助。”
楼鸢看着容邬,问道:“你就不恨她打断了你的腿?”
“若非她打断了我的腿,你也不能回到我的身边。”容邬说道,“而且一条腿和一条命想比,我还是知道该怎么选的。”
楼鸢见他这般乐观,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许。
纪颜宁和容澈从阁楼里下来,倒是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便打算自己的院子。
容澈告诉她,莱州那边,沥郡王府的事情已经由沥郡王世子容方玉全权接手了,容邬倒是闲的自在,什么都不用管,所以才和楼鸢出来。
因为之前沥郡妃的死,所以容方玉的婚期等了一年,等过了年不久,便是他和莺儿的婚礼了。
纪颜宁倒是有些想念莺儿了。
想来那丫头应该是不可能让自己受苦的。
还未走到院子里,一个小厮走了过来,上前行了礼,正想要说什么,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纪颜宁的心口刺了过去。
纪颜宁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在她身旁的容澈眸子里却是闪过一丝杀意,一脚就将人踹倒在地上。
刺客正想爬起来,?袁武已经扑了过来,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处,让他动弹不得。
眼看刺杀无望,那人有些不甘心地看向了纪颜宁,口中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死了过去,没有了气息,一看就知道是服毒而亡。
纪颜宁皱眉,这回的刺客竟然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