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听着珍珠的话,沉默了片刻,说道:“去三表哥院子里看看。”
主仆两个人往柳长源的院子里而去,走了一会儿,纪颜宁已经觉得脚下有些发虚了。
柳长源的院子留下的下人不多,被大理寺搜查过了一遍,就剩下两个小厮平日里打扫屋子。
看见纪颜宁过来,那两个小厮迎了上前行礼道:“表小姐。”
纪颜宁淡淡道:“我就过来看看表哥的院子。”
小厮说道:“大理寺的人说还是不要乱动少爷的东西比较好。”
毕竟若是有人趁其不意塞了什么证据过来可就不好了,不过后半句小厮倒是没有对纪颜宁说出口,毕竟跟在柳长源身边的人都知道表小姐和少爷关系不错。
纪颜宁点头,说道:“你若是不放心,大可跟着一起。”
她带着珍珠往柳长源的书房里去。
柳长源明年打算下场科考,所以书房里大多是备考的书籍,纪颜宁上前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案子的事情锦鹤每日都和她汇报一遍,所以很多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曾若羽身边的丫鬟借曾若羽的名义约了柳长源出去,后来段无瑕再带人去查那个丫鬟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跳湖死了,死无对证。
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柳长源。
可是为什么要陷害柳长源呢?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表哥是怎么认识曾姑娘的?”纪颜宁突然转头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小厮。
小厮微怔,随即说道:“奴才也不记得了,或许是某个宴会上吧,又或者是在书店里认识的。听闻那曾姑娘文采斐然,还常常去书店寻些喜欢的书籍,刚好公子也常去那家书店,一来二去就见过了几次,但绝说不上熟悉。”
纪颜宁点了点头,目光在书架上游走了起来。
书架的角落里有几本并不显眼的话本子,她伸手拿下了其中两本,翻了几页,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又放了回去。
想到小厮说那曾姑娘喜欢看诗词集,她在书架上倒是找到了几本,伸手拿了出来,翻了几页,看着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放回了书架上。
她转身看向了书桌上,目光却落在了一本被压在最底下的一本诗词集上。
其他的书都是和科举有关的书籍,就这一本“闲书”,纪颜宁伸手将那书给抽了出来,翻了几页却也没有发现有何特别之处。
她正打算放回去的时候,却从书里的最后一页掉落出了一张纸。
纪颜宁微微蹙眉,随即伸手将那掉落在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站在纪颜宁身后的小厮似乎也不知道那本书上居然还夹有一张纸。
纪颜宁展开被折过的纸张,上面写的是一首情诗,是用漂亮的小篆体些出来的,字迹婉转细腻,看起来出自女子之手。
“这是什么?”小厮问道。
纪颜宁淡淡地敷衍道:“大概是随手摘抄的诗句吧。”
她拿着这张纸,却觉得脑子越来越晕沉了,脚下一软,有些站不稳。
“小姐!”珍珠看着纪颜宁要摔倒的样子,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小厮看着纪颜宁那张苍白的脸,也是劝道:“表小姐身子不舒服,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
纪颜宁将那纸张放入了自己的袖子里,用手扶着书桌面前让自己站起来,随后将刚才那本诗词集放回原处,这才在珍珠的搀扶下缓缓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纪颜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随即便晕了过去。
“小姐!”
珍珠惊呼一声,还没等她将人扶住,纪颜宁已经被人揽入了怀抱之中。
她抬头这才发现暄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这里,将纪颜宁给扶住了。
容澈将纪颜宁横抱起来,目光看向了珍珠,说道:“颜宁怎么会在这里?”
珍珠有些内疚:“小姐说想要出门走走散心,然后不知怎么就想来看看表少爷的院子,然后就过来了……”
容澈现在没空去责怪珍珠,抱着纪颜宁便往她的院子里走。
安氏听到消息也匆匆赶到了纪颜宁的院子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纪颜宁面无血色,她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柳长源的消息,倒是忽略了生病的纪颜宁,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而已,现在越来越严重了,竟然还晕了过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都堆到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