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培养出来并不容易,死了几个都是格外大的损失,又怎么可能因为他是皇族的人就对自己痛下杀手,而且还是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下。
容澈问道:“你在长安可曾有发现应家或者楼家的其他人?”
纪颜宁脸色凝重,思考良久,仍是摇头,说道:“我醒来之后到今日,只见过两个,一个是阿煦,但是在我遇到他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实力。另一个是在莱州郡的楼鸢,但是她被容邬困了多年,其实一直未曾复仇,自然不可能是她,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一定还有其他密谋想要复仇的人,一直潜伏在暗中。
只是纪颜宁和容澈一直都没有发现罢了。
容澈也沉默下来,他说道:“这个图案印记已经交给了皇上,想必他会看到的。”
纪颜宁道:“无妨,反正我们现在也毫无头绪。更何况这背后之人用得虽然是我曾用过的印记,但是他对你下手,说明他们可能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复仇。”
容澈看着纪颜宁这般冷静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悸动。
原本他以为,只要发现和她曾经有关,和应家楼家有关的事情,她偶尔会失控也是正常的,偶尔会为了曾经的家人和朋友考虑,可是现在的她却是平静得可怕。
他将纪颜宁抱得更紧:“放心,这件事我会让人继续盯着的,在你没有发话之前,我不会对背后的人下手的。”
纪颜宁眸子微动,说道:“可以找线索,抓活的,但若是他们真对你有了威胁,你……不必留情。”
她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的,因为那背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所熟悉的人,还很有可能是她的亲人。
只是那日容澈中毒,差点救不回来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很害怕失去容澈,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容澈的性命,任何人都不允许伤害到他,哪怕是她曾熟悉的人。
感觉到纪颜宁的手有些发凉,容澈说道:“你不必担心,想要取我的命,可不容易。”
纪颜宁抬眸轻瞪了他一眼,说道:“上次若不是解毒及时,这会儿你已经没办法在这里说话了。”
“那不是有我的媳妇在嘛。”容澈笑道,“只要有你在,我自然不会轻易出事。”
纪颜宁看着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原本的紧绷的心终于也放松了不少。
自从她成为了纪颜宁之后,除了定北侯府的人,还有仁安郡主,她就鲜少找过以往熟悉的人。
因为她也清楚,自从那一场事件之后仍然还活得好好的人,只怕找不出几个可以信任的了。
祖父身为太傅,乃是皇子之师,也教过不少的学生,如今留下的不是没用,只是他们也不愿意再提起当年之事。
她又何必将自己的底牌告知这样不够信任的人?
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有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应家还有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复仇。
没想到如今又出现了一批人,让她有一种自己不是独自在斗争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没有让她喜极而泣,没有让她觉得期待,反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她开始分不清楚,那藏在暗处的人到底是敌还是友。
纪颜宁的目光落在那个印记图案上,眸子微动。
到底会是谁呢?
当年和她要好的机会已经陨落,就连未曾涉事的元靖都远离的长安与朝堂,纵观如今朝野上下,她竟然找不出这样的一个存在。
容澈看出了她的担忧,但仍是问道:“你可要隐晦得告知别人,你并没有死?”
如果让那些在暗中的人知道应采薇还活着,说不定他们就会主动现身。
只是这样的做法相当危险,因为没有接触过对方,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信任自己,还有可能会被皇帝以及其他的人察觉。
所以这是一个赌注,还是一个很危险的赌注。
纪颜宁沉吟片刻,随即摇头。
“众所周知,我确实已经死了。”纪颜宁的眸子微冷,说道,“即便是让旁人知晓的我存在,他们也会怀疑我真实的目的,只怕会被人钻了空子。”
容澈点头,他可并不希望纪颜宁去冒险。
他说道:“既然基本已经能确定刺客身后的人和应家有关,我会让无瑕多注意一些曾经和应家有关系的官员,你莫要担心。”
纪颜宁淡淡地说道:“虽然不能暴露我的身份,但是可以让他们知道,我那个在护国寺的坟,已经空了。”
容澈眸子微动,倒是很快就明白了纪颜宁话中的意思。